“你如何断定?”谢道韫好奇的看向冯雁。
“这个……那个……猜的!”
“咯咯……你可真敢想。”谢道韫展颜一笑。
“阿姊,人类不断地进步就在于敢想敢做。”
“嗯……有道理。”谢道韫有些欣赏地点了点头。
冯雁偷偷看了看谢道韫,月光映衬之下,身姿婀娜又不殊高洁之感,美目流转波动,就像会说话的似得,甚为传神。
“这个阿姊,年轻时一定是美艳不可方物之人,又颇具才情,真是少有。”冯雁看着谢道韫的侧身,不禁有些呆呆出神。
谢道韫听不到声响扭头看了看,嗔怒道:
“为何如此看人?”
“啊,我……看到一只蚊子。”
“山上这般凉爽哪有蚊子?”
“哎,我想起了小倩。”
“小倩?你的妻娘?”
“非也,我的宠物。”
“宠物?这是何意?”
“就是自己养的小动物。”
“原来如此,冯郎君喜欢饲养小动物?”
“是啊,想当年与小倩共处一室,朝夕相伴,情深义重,可后来……”冯雁忧伤地感叹着。
“后来如何了?”谢道韫颇有兴致地询问。
“我们同睡床榻,后来……被我压死了。”
“呀!被你压死了?真是可伶!”谢道韫哀叹道。
“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哼!你才多大,竟自称白发人?”谢道韫不屑道。
“不是我年龄大,而是小倩太小了,才出生十几天而已。”
“哎呀,才十几天就……就被你压死了?你可真是……哎!小倩到底是何种动物?太可惜了……”谢道韫脸色变得忧伤起来。
“小倩,是一只蚊子,养了十多天呢!甚是怀念啊……”
“一只蚊子?你……你真坏!竟敢取笑阿姊……”谢道韫顿时恼怒起来,挥着小拳就打向冯雁。
……
突然之间,与一名男子打打闹闹,谢道韫立即感觉不对,有些羞恼,有些尴尬地背过身去……
过一会,谢道韫有些呆呆的望着夜空轻声吟道:
“山有木兮木有枝,枝有花兮花含蕊,蕊有粉兮粉生花,心悦花兮花不知。”
“嗯?好诗!”冯雁不禁叫好出声,大概意思明白,不过其中寓意冯雁一时没弄懂。
谢道韫暗自白了冯雁一眼,又独自吟道:
“行一步,步步错,步步错,错一生,一生短,独嗟叹,再一生,难知了。”
冯雁内心一动,小心地询问道:
“阿姊似乎有些伤感?”
谢道韫依然背着身,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冯雁挠了挠头,嬉笑道:
“阿姊,你心情不好,我教你一首歌曲如何?”
冯雁内心很是欣赏眼前的这名才女,再加之又是谢玄与谢琰的姐姐,故而很希望谢道韫能开心一些。
“好呀。”谢道韫羞涩一笑。
“阿姊刚才作诗:心悦花兮花不知,那就唱一首茉莉花吧。
好一朵 美丽的茉莉花
芬芳美丽 满枝桠
又香又白 人人夸
让我来 将你摘下
送给别人家
茉莉花 茉莉花……
好一朵茉莉花
满园花草香不过它
又香又白人人夸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来年不发芽……”
一曲终罢,谢道韫一脸惊讶地看向冯雁叹道:
“没想到,冯郎君真的熟知音律?此曲悠扬婉转,将女子爱花、惜花、怜花、欲采又不舍的心愿,表达得情真意切,真是好曲子。”
“嘿嘿,确实不错。”
“哟,哪有自己夸的?”
“自己夸自己?不行吗?”
“你!咯咯……”谢道韫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麴瞻在远处听到歌声早已急吼吼跑了过来,边听便记录着。
冯雁与谢道韫,二人正说笑着,突然传出一句雷人的话语:
“师傅,你在撩妹吗?”
“晕倒了!这个小屁孩,怎么连这句话也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