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霍厉城的指示，陶秘书上了后面的一辆车，没有和自已的老板坐在一起。反而是姜甜的叶秘书坐在副驾驶。
陶秘书叹了口气，觉得自已在老板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低了。
用到他的时候，半夜三点给他打电话。用不着的时候，连车都不让他上。
可能这就是打工人的命运吧。
霍厉城坐到最后排，给姜甜和陆萱让出位置，洽谈公司事务。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陆萱快四十的人了，面对自已的老板还是不由得展现出谦卑姿态。她知道，若没有鲜花公司这个平台，自已一身本事也没有用武之地。
新老板上任，有些老员工会趁机挑事。陆萱可不是这样的人。她聪明而清醒。只要新老板好相处，她陆萱愿意为任何人打工。
给谁卖命不是卖命呢。
好在姜甜脾气不错，也不摆老板架子。“叫我姜甜就好。”
“姜甜？”陆萱愣了一下，“你是……姜老板的女儿？”
陆萱口中的姜老板是姜甜的妈妈姜白。
当初陆萱刚大学毕业，投了很多简历都没有找到工作。是姜白把她招进公司，后来又一路提拔。
说起来，姜白对她有知遇之恩。在陆萱荒芜的青春里，姜老板给了她一抹热烈，让她在鲜花公司妆点出自已的色彩。
想起过往种种，陆萱的目光有瞬间涣散。
得到姜甜肯定的答复后，陆萱眼眶湿润。“姜老板那么好的人……你说怎么就……”
姜甜沉默。
“以前我们俩还经常一起出去玩呢。后来见面就是在医院里了。”陆萱接过叶秘书的纸巾，擦拭眼角。
姜甜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觉得母亲走得蹊跷。
“还是先说公司的事吧。”霍厉城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氛围。
陆萱将纸巾叠成小块，攥在手心。待自已完全冷静后，开始给姜甜介绍公司的大致情况。
“姜老板还在的时候，咱们公司业务线很多。鲜切花供应、香水、干花，还有宴会布置。后来梁老板到公司后，砍掉大部分业务，现在只剩鲜花供应了。”
“这条业务并不复杂。咱们算是中间商，源头是花农，下面有多个合作的花店。”
“咱们负责的主要有两项。一是收购鲜花，卖给花店。二来，咱们还需要给花店设计花束。”
姜甜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
陆萱继续道，“我负责收购事宜。花束由专门的设计师负责，总设计师姓尚。要是您今天有时间的话，咱们现在就去公司看看？”
姜甜转头，看向身后的霍厉城。一反常态的，霍厉城没有任何表示。
“听你的。”霍厉城说。
是的，他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该学着自已做决定。没必要事事问他。
姜甜像是受到某种鼓励般笑笑，让司机在前面的红绿灯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