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杨伊不愿意多给,两百卫士,再多给几袋也没什么,不过人心贪婪,这就够了,兵士也得备下干粮以防万一。
“好了,咱们继续前进吧!”见此,杨伊淡淡说着,不去看那些流民伏在地上痛哭感谢的模样,杨伊一声吆喝,带人继续向边境奔去。
这一路上,再未遇到流民,血腥气息,却渐渐浓烈起来。
“准备战斗,前面可能会遇到敌人。”见杨伊并无撤退打算,张牧之只好回过身,对身后的禁卫们吩咐说着。
众人应了声诺,越发提高警惕。
又行了十几里路,已然过了边境,也看到路边有着流着血的尸体,不过并未与什么敌人相遇。
“陛下,已过了边境,再往那边去,是匈奴人的地界了,咱们不能向前了。”张牧之这时上前,再次说着。
“张卿这是怕了?”杨伊转头看向他问着。
张牧之肃言说着:“陛下,我等探马前去,万死不辞,但是陛下岂可冒险,再向前,微臣不敢奉命!臣死谏!”
杨伊见了,一怔,片刻苦笑,说着:“唉!倒似朕一意孤行了,行了,算了,回去吧!”
张牧之听了,暗暗松了口气,朝后面一挥手,立刻跟上。
这次杨伊放慢马速,只在不远处转了一圈,不见炊烟,这本来的汉地,被北夷祸害的不轻。
“回去吧。”看见了这边的荒芜土地,杨伊心中已对北疆的情形,有所了解。
这里的情形,已然十分棘手,若是让北夷再继续肆虐下去,只怕日后夺回北疆,没了民,也难以镇守。
这些夷人,对汉民很是残暴,只看这一路走来,地上流民尸体,便能一见端倪。
这时,张牧之催马来至他身旁,低声说着:“陛下,臣听得有一队骑,朝这边过来了。”
此时是在雕阴县,已然过了汉控制线,到了匈奴人的地界,此时张牧之等人是十分小心。
这队骑兵离的还远,马蹄踏地声响还不能被听闻,就被张牧之察觉。
“派几人过去探查下情况,看看对方有多少人。”闻此,杨伊勒住马,吩咐的说着。
“诺。”张牧之应声,来至卫士前,选出几个斥候,列为一队,派了出去。
张牧之本是山间豪族,虽然家祖也是上承之留候,不过他们家这一支已经没落,当初却是逢了大运,有着从龙之功,这一脉却是奋发了。
从隐居山间的豪族,如今已经成为勋贵之家,张家九位兄弟,皆入军中,都是军中司马职位以上,不过九兄弟如今因国事战死都有五位了。
而张牧之的锦衣卫指挥使,虽然看似只是一军卫将,论职位也只是杂号将军,但是位卑权重,权势甚至比得上九卿了。
张牧之选派的几人,极是谨慎,归来时已经将情况打探清楚,却并未被对方发觉。
“这么说,对方只有五十余人,都是骑兵哨兵?附近未发觉有大股敌军?”杨伊问着。
“陛下,正是如此。”张牧之应着。
“而且这股骑兵正朝这边而来?”杨伊又问着。
“是。”张牧之答着。
“那便好,传朕命令,在此等候,消灭这股敌军!”
“诺!”
探查清楚,张牧之自然不会扫兴再死谏了,这一路通道,只要不再向前,若是真有大股敌人来,他也可护着皇帝迅速退回。
接着,杨伊带着几十内卫,在苏湘护卫下,在旁边的一处雪林等候,张牧之死活不肯让杨伊上阵,杨伊只得带十数人在背后看着。
没有一会,敌骑已奔驰到前。
很显然,这股骑兵并未想到,面前会突然出现一股倍于自己的敌人。
“诸君,随我杀敌!”张牧之此时立刻带着人马冲了上去,也不跟这些人纠缠,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杨伊也不是非要冲上去战斗的,在苏湘等内卫的保护下,只在不远处空地上观战。
只见随着一片马蹄声,两队骑兵迅速相遇,立刻厮杀了起来。
短短百多人的厮杀,此时看来却有着千军的惨烈,杨伊隔着一片空地遥遥对望,彼此的骑兵在旷野上拼杀着。
本以为以禁卫的实力,杀死这股敌人,会很容易,但眼前的结果,却让杨伊皱起了眉来。
潮水一样的攻击,鲜血飞溅在雪地上,可是这股敌人,所骑马匹虽比不上禁卫,却也是上好战马,手里武器是锋利长刀,厮杀起来,很是骁勇。
不过虽然顽抗,也不过让张牧之多费了一些时间,约一刻钟左右之后,这一队匈奴骑士全部被斩杀,己方有着十数人负伤。
“张卿,依你所见,匈奴人战斗力如何?”返回的路上,杨伊问着。
“陛下,以这股敌人来看,对方战力很强,又惯于马上战斗,出手狠辣,尤胜在冲杀上,若不是禁卫兵强马壮,兵甲皆胜于彼,恐有战死!”
“的确如此,匈奴人很强啊!”杨伊叹息说着。
“臣以为陛下也不必过于忧虑,这些骑兵战斗力虽强,匈奴中也未必有许多,臣怀疑是精锐,而且匈奴人性情残暴,陛下遣发大军北攻,匈奴人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对抗。”
这回去自然就要去麟郡一次了,张牧之也提前派了探骑去提醒了。
一是提醒,二也是为了查探,毕竟田续算是降将出身,虽然此地还有着一部兵马,但是也得小心。
不过,也没有遭逢什么奇怪之事,当杨伊到时,田续已经带着人已经在门口迎接,看见杨伊的御骑近前,连忙拜倒。
杨伊微笑的说着:“都起来吧。”
田续先领路让杨伊看了一下城外的流民,约有五百个左右的流民,在空地上的一处粥棚前正等待着。
“臣计算,已经有两万许的流民从此而过,张腾将军募得战兵千许,臣在此募得郡卫五百许,其余不愿入军则遣之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