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胜负未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我要看看,你们汉人能如何打下吾这个关卡!”刘豹摸了摸有些苍老的面孔,冷笑的想着。
有诸夷联军,再加上他本来的几万兵,大家都是五万人,就是汉军再强,这个关卡,让汉军折损一半,也是轻而易举,那汉国损失了几万战士,也就损失掉了珍贵的时间,天下局势,将会再次变化。
而晋国也会更加离不开他们北夷,到时,这并州北部、幽州、甚至冀州,都是他的,匈奴人数十代未曾完成的伟业,可能将会在他手中实现。
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表情中,搀杂了多少失望、兴奋、报复的复杂情绪。
“大长老,河西部还有羌人,都来了,看起来都带了族中大半勇士,我不明白,他们平日里不是和刘豹这个自诩为汉人的匈奴人经常争斗吗?为什么现在带了这样多人来助阵?”慕容涉归看向身旁的大长老。
他还年轻,也不是不世出的枭雄,虽然勇武,力擒野牛,赤手杀虎,以战斗闻名鲜卑部落,论起心思来,实是再简单不过。
转头看一眼自己最喜欢的继承人,莫护跋一时也有些无语,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告诉这个继承人一些生存之道为好。
“慕容涉归,你要永远记住,没有任何一只狼是不喜吃肉!这中原之地,就是一块大肥肉,我们几个部落,要发展,只有占领平原,这可是汉人的领地!”
说实在,莫护跋有些佩服刘豹,只怕刘豹心里明白,引着他们几个部族入寇,会带来什么结果。
即便如此,刘豹还是抛出肥肉,引来一群恶狼与虎争食,这后果虽有可能是刘豹搏得一线生机,更多的可能是被虎狼撕扯成碎末。
只这股狠劲,让莫护跋很是欣赏,对部落首脑来说,这就是首脑的素质。
“真是狼一样的男人。”沉声吐出这句评价,莫护跋不再说话,一支支部落,不断的进入关卡,并且开始重新分配着防区。
“大长老,刘豹传来命令,让我部向羌人部落靠拢,共同负责西南一块防御!”这时,一个和刘豹联系的族人赶了上来,低声说着。
“哼。”莫护跋望着刘豹的中军阵营,知道还有两部也分到侧部,两军就要交战,这是催促他们按照计划进入防区,抵抗汉军的进攻。
莫护跋朝族人做出一个手势,鲜卑部落的人,不断涌了上去,向着城墙上靠拢过去。
虽是靠拢,和羌人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
自匈奴帝国灭亡之后,草原上至今还未曾诞生霸主,鲜卑、羌胡、乌桓等,都只是一时称霸,各部落之间战斗从未间断过,相互之间的关系并不友好。
靠的过近,只怕鲜卑部落尚未出手,那些羌人就会亮出武器了。
到达了位置,莫护跋向下看了下去,只见阳光下,红色的一片海洋,当汉军旗帜翻滚,朝这面缓步进过来的时候,大军的肃杀之气,展现出来。
一波波肃杀气息,秋风扫叶一样,让莫护跋整个人都僵直在城墙上。
莫护跋是祭司,有着野兽一样本能,以及灵觉,此时,莫护跋感觉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威胁,这威胁就来自于下面的汉军。
虽然汉军行进一段路后停下来,整支军队凝聚的军气,已经蒸腾而上,丝丝赤气冒出,越来越多,越来越浓,聚而不散,凝成一只青龙来,盘踞在上。
仿佛下意识,莫护跋对两军做了对比,结果让他越发不安。
“汉军果然很强。”按计划行事,莫护跋的心里一边思索着,突然之间,想起了道长的话,莫非,此事要应到汉军身上不成?
其实若是普通人,反而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有灵觉的人才会觉得更多更强的压力,并且导致着变化。
想至此,莫护跋忙吩咐下去,令族人时刻保持警惕,并且召集了一小批人秘密准备。
鲜卑部落的不安暂且不说,关彝已经看见了蜂拥而上的敌兵,问着左右:“这是鲜卑人了?”
“是,根据之前的情报,据说有鲜卑部落响应了刘豹,出兵了,具体的情报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这样子,数目不小啊!”一旁的文士看了情报,说着:“这样的话,攻下这关口,只怕损失很大。”
关彝没有回答,看着下面,迎着关彝目光,是一排排站的笔直的汉军,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长刀,密密麻麻。
看着这一片片军队,关彝猛地举起自己的刀来,大喝:“万胜!”
“万胜!”。
响应着,排山到海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响砌了整个平原,而在据点上的人,无论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起了骚动。
“大帅,有内卫的道士求见。”这时,有着亲卫来报告。
关彝沉默片刻,吩咐的说着:“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道士被带了上来,关彝冷眼看上去,只见对方羽衣星冠,看起来颇有几分道骨仙风,年纪四十左右,手里摇着一把羽毛扇。
见到关彝,他先是深深一礼,随即禀明自己身份及来意:“大帅,贫道重玄,领内卫知事,此次过来,是来向关帅禀明一事。”
“与眼下有关?”挑起眉,关彝审视的看着他,冷冷问着。
“关帅说的不错,正是与眼下这一仗有关,贫道先向关帅禀告一下情况。”重玄道士又一躬身,淡淡说着。
关彝看了看水镜,略一沉吟,说着:“讲来。”
“这次总共有鲜卑人的慕容、河西两部,羌人的一部,乌桓人的一部响应着刘豹出兵,鲜卑慕容部共出兵万人,河西部出兵八千人,羌人和乌桓人各出兵七千,还有些零星小部,加起来总计三万五千人许。”
“刘豹的狼子野心,关帅自然也是知晓的,这等引狼入室之举,实是可诛,贫道是有一个少死人的法子,禀告于关帅!”道士此时语气诚恳的说着。
“还请道长明言。”关彝沉吟了一下,才说着。
这时,道士说着:“鲜卑两部,贫道长年在北境采药,十数年间却和鲜卑部族有些来往和影响。”
倒并非是预算,只是鲜卑部作为大部,被道脉注意而已,少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资源。
道士将自己在鲜卑部落所作所为简单讲出,随后又指出鲜卑部落所在:“关帅,这就是鲜卑两部所在,只要条件和机会合适,贫道愿说动它反戈投靠吾大汉。”
“这有些意思。”听完道士一番话,关彝顿时眯起眼眸,顺道士所指地图的方向望去,同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