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道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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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鸣的老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临湘过世后,他对两个孩子确实疏于管教。

这么多年他羞愧于心,便不断的用金钱来弥补他们,让他们做一喜欢做的事情。

鹿鸣哀叹一声,“是我有愧于临湘,有愧于王家,更有愧于秉儿与溪儿。”

鹿溪听了这话,真想站起来拍拍他的胸脯,问问他良心疼不疼。

若是真有愧于他们就应该把最好的送到他们面前,用尽一切可用的资源去捧举他们。

而不是给几个臭钱,放任不管。

“你确实有愧于他们,若不然一个外认的干女儿也不会欺负到溪儿头上去。”

鹿溪的指尖动了一下,王焕淳不是才刚到京城么,这件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王焕淳犀利地看向端坐在远处,不起眼的位置的司徒玉。

王焕淳虽是商人,但自小喜欢读书,闲暇之余也会看一看诗书陶冶情操,平时看起来温文儒雅,平易近人,怒时如春水冻结,冰封万里。

司徒玉感受到上面目光的刹那间如临冰窟,她埋头捏着手指,默不作声。

鹿鸣第一时间想到鹿溪,因为也只有她明着不待见司徒玉,神色露出一份不耐,又一闪而逝。

胳膊肘往外拐,白养活了。

王焕淳已经知晓此事,必然亦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鹿鸣没得法子,只好真假掺半,把司徒玉撇出去。

“玉儿原意是想给溪儿弹曲子听,不知道溪儿起得晚,好心办了坏事,这件事不全怪玉儿,是我与缘意没有事先告知她,这才与溪儿闹了矛盾,不过已经解了,二人也已和好如初。”

呵,鹿鸣这演技已经能够登台演出了。

郭夫人裙下伸出一只绣鞋的尖,踢了一下鹿萱的脚,又迅速收回来。

鹿萱得到指示后,闭眼深呼吸,娇声娇气道:“明明就是司徒姑娘的错。”

见此状,鹿鸣厉声呵斥,“不得胡说。”

鹿萱低下头,委屈巴巴,“我说的都是真的。”

鹿鸣欲要再次训斥她,王焕淳开口出言,“鹿大人您若是觉得这两个孩子是你的累赘,大可把他们交给我,我带他们走就是。合着外人欺负溪儿算什么本事。”

王焕淳声音低沉,不难听出他在压制着怒气。

不是他空口说白话,嘴上说说而已,想他刚来京城那会儿就已经打听到鹿溪在京城的情况,便是满肚子的怒气。

王家最重要的商铺良田庄子大都在南江,这些年他从没有来过京城,不知道京城的情况,他找了一家客栈暂时住下,打听了关于鹿府的情况。

鹿鸣的四个孩子当中只有临湘撇下的两个孩子不成气候,其余两个孩子皆是知书达理,知进退的人。

鹿黎虽然小,学业方面却是郭夫人亲力亲为,甚至还要将她送进明阳山求学。

明阳山求学是件大事,这其中没有鹿鸣的同意是定不下来的。

王焕淳一开始并不觉得有问题,可是回来仔细想想当初鹿溪嚷嚷着去明阳山求学,鹿鸣百般阻挠,各种理由地不让她去。

说什么溪儿自小懒散惯了,适应不了明阳山的束缚管教。

而如今一个婢子生出来的孩子,却四处托关系也要把她送进去。

这不就是明摆的偏心么。

眼下又听了他为一个外人辩护。

王焕淳哪里还能咽的下这口气!

咬牙切齿,又道:“当初我王家真是瞎了眼,把临湘嫁给你,害得她的两个孩子受尽委屈。”

鹿鸣被说得哑口无言,老脸通红,低声下气,“是我对不起两个孩子,”

“是我太想念临湘了,你不知道每次我都不敢走近了看这两个孩子,太像了。”

王焕淳又何尝不是,这两个孩子小时候还好,后来慢慢长大了,模样越来越像临湘,他每每看到他们的脸就会想起他那红颜薄命的小妹。

至此,他不敢来京城,害怕看到两个孩子,看到临湘。

所以,他能够理解鹿鸣的心情。

入骨的痛。

罢了罢了……

王焕淳阖上眼,“你坐吧。”

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鹿鸣刚坐下,王焕淳又道:“司徒小姐之前在王家待过一段时间,那会儿你还小有些事情记不住,但你的母亲兄长可都记得,你们的恩人到底是谁。”

言外之意,对他们司徒一家有救命之恩的是王临湘,而不是他鹿鸣。

恩人过世,便由她的子女继承了她的这份恩情,若是报恩,也是先与鹿秉二人交好关系。

但,司徒玉此番行为明摆地就是在欺负鹿溪无疑。

司徒玉听出了他的另有所指,内因极其不情愿地起身,低眉顺眼道:“玉儿知道,这件事是玉儿的错,玉儿不该无事生非,叨扰到溪儿妹妹,今日是姐姐的错,还请妹妹责罚。”

鹿溪皮笑肉不笑,端出大度,“司徒姑娘既已诚心道歉,我也就不追究了,起来吧,我原谅你了。”

她着重说了“道歉”二字。

司徒玉虽没有抬头看鹿溪,已能想象到鹿溪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气得要咬碎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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