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和春雨的成亲果然很低调。
柳河找了一个小院子,只租了一个月,今天聚贤庄停业一天,所有人手都来帮着忙活,打扫院子,布置新房。
柳河带着伙计们赶着驴车去春雨住的地方迎亲,那里小的可怜,而且很破旧。
原本黄夫人想让春雨在县衙从她家出嫁,但是春雨没答应。
驴子的脖子上带了一朵大红花,一对新人只穿了红色的棉布衣裳,黄夫人还是亲自来送亲了,充当了长辈的角色。
一行人把新娘子接到了柳河找的小院子,院子里披红挂彩的,布置的倒是十分喜庆。
而且没有外人,除了一对新人,只有柳庭恪窦苗儿,黄县令夫妻还有郑掌柜夫妻。
喜宴一共就两桌,一桌是他们几个,还有一桌是聚贤庄的伙计加上窦方和小小。
黄县令今天是真的高兴,喝了不少,本想和柳河喝几杯,没想到柳河一杯酒下肚舌头就大了,黄县令不敢再灌他,只能把他的酒换成了水。
窦苗儿看柳河话都说不清楚了,直接让小小去厨房煮了一锅醒酒汤,然后倒在酒壶里给柳河端了上来。
别人喝酒都是越喝越上头,柳河倒是越喝越清醒,黄县令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猫腻,但是也没有说破,毕竟柳河酒量这么差,他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虽然柳河年纪稍微大了些,可是也比那些四五十岁丧妻的要好,更比那些一把年纪的老光棍好。
而且柳庭恪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对这个三叔也还照顾,柳河为人又老实,以后肯定不能欺负春雨,还能养家,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黄县令自认为连他也找不到比柳河更合适的人选了,这次夫人总算办了一件儿对的事儿。
看得出来,黄夫人也是真的高兴,可是她的高兴,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黄县令的肯定。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伙计们起哄着要闹洞房,柳河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用求救的目光看着郑掌柜和柳庭恪,可是这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最后他被小伙计们推搡着进了新房,拿起秤杆子挑开了春雨的红盖头。
春雨正值花季,模样本就生的俊俏,不然当初也不能被吴三儿看中,今天略施粉黛,头上还戴了鲜艳的绢花和一枚不错的银簪子,看起来更多了两分美艳。
小伙计们一阵起哄,把这一对新人羞得恨不能把脑袋埋进地缝去,最后还是郑掌柜开了口:“这时候不讨赏钱还等什么时候,过了今天三叔的赏钱可就飞了!”
伙计们一听赶紧讨赏,柳河也反应过来,赶紧拿出了准备好的铜钱,满满的两钱袋子,恐怕有一贯还多。
他丝毫不吝啬的扔了出去,众人都去抢铜钱了,柳河趁机关上了屋门反锁,又引来伙计们一阵大声起哄。
屋子里的柳河和春雨听着伙计们的打趣两人的脸都红成了煮熟的虾子,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安静下来。
柳河和春雨两人都低垂着眼睛,谁也不敢看对方,直到门外突然传来小伙计的一声打趣:“三叔,您还等什么呢?”
柳河吓的差点坐到地上,怎么还没走?
郑掌柜的开口笑骂两句,把小伙计们都轰走了。
“他三叔,您放心吧,这回都走了,我们也走了,您忙着!”
柳河鬼使神差的“哎”了一声,引来一阵哄堂大笑,他脸色爆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庭恪也在门外说道:“三叔,我们都走了,给您把大门带上了。”
柳庭恪开口了,那就是真走了,他觉得他亲侄子总不会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