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听见柳庭恪被人如此诋毁,她还是心里攒着一股邪火没出发呢,今天周雪蓉这么撞上来,让她彻底忍不住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周雪蓉对窦苗儿的怒气却丝毫不惧,难道她还敢打自己不成?
“从前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柳夫人现在可不就是恼羞成怒?之前我家的丫鬟还对柳侍讲十分倾慕,真是万万没想到,柳侍讲是不爱红颜爱……呵呵……”
说着话周雪蓉捂着嘴笑了起来,窦苗儿直接跳下了马车,语气不善的说道:“哦?好笑吗?”
窦苗儿有些身手周雪蓉是知道的,毕竟当初废了王同杰也是让她在京城小小的出圈了一把,虽然她不信窦苗儿真敢对自己动手,但还是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
周雪蓉的丫鬟呵斥到:“你要做什么?难道还想学那粗鄙的村妇动手不成?”
“我本来就是粗鄙的村妇,而且一般的村妇可打不过我。”
车夫是个中年的男人,看窦苗儿真要打架的样子,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挥了过来,这下意识的动作和理所当然的样子,很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窦苗儿可不会站着让他打,躲开一鞭之后,直接将车夫拽下马车顺手抢过马鞭,狠狠的抽了一鞭。
马儿吃痛受了惊,撒开蹄子就在大街上跑了起来,这横冲直撞的架势,瞬间引起了恐慌,街上的恐慌让马儿更害怕了,疯了一样的跑。
然而现在比马儿更加害怕的,是周雪蓉。
她从小就养尊处优,恐怕连皮都没破过,哪里经历过这种架势,现在心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
丫鬟吓得大叫,与她紧紧的抱在一起,两个人就坐在这匹疯马拉的车里,东倒西歪的,头上都撞了好几个大包。
一直到这条街的尽头,才有京兆府的官兵赶来制服这匹马,把周雪蓉解救出来。
窦苗儿坐着马车慢悠悠的正好赶到,窦苗儿对着狼狈不堪惊魂未定的周雪蓉说道:“周小姐,现在你知道什么叫做恼羞成怒了吗?”
周雪蓉浑身发软,腿几乎都站不稳,看到窦苗儿这得意的样子,怒火瞬间盖过了惊吓。
“抓起来,她故意害我,快把她给我抓起来!”
周雪蓉虽然是周家的小姐,但是指挥京兆府的官兵抓人,这还是行不通的。
“都愣着干什么?”
窦苗儿说道:“周小姐真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了?人家可都是吃官粮的,除非你告我!”
“那……我就告你!”
窦苗儿说道:“那你就去衙门告吧,京兆府就在隔两条街,也不远,不过周小姐这狼狈的样子,真的要走两条街去告我吗?”
“你……”
“对,我就是认准了你要面子不敢去告我,怎么着吧?”
窦苗儿的话是十分明显的激将法,但是周雪蓉经过一系列的事件,又被窦苗儿一激,已经上头了,当即决定:“本小姐告定你了,非叫你把牢底坐穿不可!”
周雪蓉直接气势汹汹的要往衙门去,窦苗儿说道:“那你自己去吧,我回家等着官兵还捉拿我归案哦!”
说完话,窦苗儿转身就上了马车回家了,仿佛真是一幅吃定了周雪蓉不敢告她的样子。
周雪蓉还真的不信这个邪了,刚要走,被丫鬟拉住:“小姐,不如您先回家,奴婢自己去报官可好?”
周雪蓉也知道自己现在必定是狼狈不堪,同意了丫鬟的主意。
回去的路上,窦方说道:“回去之后公子肯定说您乱来。”
“我乐意!”
果然,回家之后,柳庭恪笑着说道:“乱来!”
“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也没有事情可做。”
柳庭恪说道:“心疼我?”
窦苗儿瞪了他一眼:“谁心疼你?你哪一点招人心疼了?”
“我年纪又小,身子也弱,青青不是一直心疼我,不让我过度劳累吗?”
他眼尾微微上挑,窦苗儿哼了一声:“传言也不尽是假的,你当真就是一个妖孽!”
不大的功夫,就有官兵前来,通知她自己被周雪蓉告了,于后日升堂审理,让她务必到场,这两日不可出京,一旦出京按畏罪潜逃处理。
窦苗儿说道:“就算是告官,也不是什么触犯大宁律的事情,顶多属于两家的纠纷,升堂审理也我只是个被告,周雪蓉还真的以为我会蹲大牢?”
柳庭恪说道:“是,青青最聪明了,她连大宁律都没有读过,哪里知道这回事儿?不过说说,这次又是怎么惹到你了?”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呗,长得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是不会说人话!”
周雪蓉被窦苗儿阴了一道这件事,很快就传播开来,柳庭恪风头正盛,他夫人也是不遑多让,大家对窦苗儿的认识更进一步。
从前知道她阴过周雪蓉不只一次,但是现在看来,她不光只敢玩小孩子之间的把戏,她是真敢动真格的,没有人驾车的疯马,闹不好是真的会出人命的,听说周雪蓉回去当晚就发起了高热,周家连夜往府里叫了三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