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见一位更像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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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铭像一阵风一样跑回位于城东的某处院子。

这院子是临时置办的,自然比不得京中府邸奢华轩昂,但胜在清幽雅静,自有一段闲适清韵。

刀铭没有心情欣赏什么雅静清韵,他现在只想快一步找到主子。

书茗将他拦下,眉头皱着,“急火火的做什么,出来外面野久了,连规矩都忘干净了是吧?”

刀铭摇手,“不是,我有事找主子禀告。”

“不巧,主子前脚出门了。”

主子抽空去访问旧友。

这次来镇远县,主子有些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事,都是托这位出面办的。

刀铭原本转身就要走,忽然顿住,拉着好兄弟书茗往边上说话,“正好,这事我先说给你听,你帮我分析分析。”

“什么事啊,这么郑重其事?”

刀铭眼睛望向西厢方向,小声嘀咕,“我问你,你觉着那里头住着的那位,是吗?”

书茗瞥他一眼,“又忘了规矩是吧,主子的事轮得到咱们做下人的议论?”

“你先别规矩不规矩的,我就问你这事怎么看,觉得靠谱吗?”

刀铭扯了下他的袖子,催促道,“你快说,这事很重要,反正这又没有外人!”

书茗被他这态度弄得莫名,但见他表情严肃,还是答了,“应是差不离了。咱们查到的线索就是一路指向镇远县,那位不管是年岁经历,都很符合。”

小郡主丢失多年,这是阖府上下最大的伤痛。

可时隔久远,当年又是兵荒马乱的局面,纵然府上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得到的线索也是微乎其微,真假难辨。

但即便如此,府上一直没有放弃。

主子这些年总是东奔西走在路上,生怕错过任何可能。

原以为这次也跟过往一样是白跑一趟,未曾想竟是大有所获!

书茗提醒,“而且,那位还能准确说出信物。”

能清楚说出信物的款式材质,连上面的刻字都说得出来。

刀铭质疑,“能说出信物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她只是见过呢?东西拿不出来,说什么都是假的。”

“事出有因。那位姑娘不是说了吗,当夜火势汹涌,信物被遗留火场了。”

“那是金子,不是木料,就算烧了熔了,也不至于一丁点找不着。事后咱们的人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半分金子呢。”

“当夜那么多人进出火场,东西指不定被哪个趁着混乱悄摸顺走了。”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但未免也太巧了。”

刀铭望着书茗,“换了是你,那么重要的信物,你是贴身戴着安心还是放在别处安心?”

“说不定正因为珍之重之,才不敢随身佩戴,怕一不小心弄丢了。”

“如此珍视,怎么没在火起的第一时间找出带走?”

“可能赶不及呢?”

“怎么可能来不及,李家拢共才那么点地方,咱们的人到得又还算及时。”

主子不也是有所怀疑,这才迟迟未对事情下定论吗?

至今依然称呼那位为“李姑娘”,也未曾吩咐他们这些下人改口。

“是有些疑点。但你别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位姑娘眉目之间跟夫人有两三分相像,这总假不了吧?”书茗提醒道。

虽说人有相似。

但这么多证据加在一起,谁还敢说只是相似呢?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看见一位更像的呢?”

“你说巧不巧,也是住在春花巷,也是从外地流落而来被收留的,今年也是十八岁。”

书茗猛地看向刀铭,“你说真的?”

“我能拿这等事说笑吗?”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刹那愣住,又同时反应过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禀告主子呀!”

“快快快!”

*

不用二人禀告,姜哲已经知道了。

说来也是巧合,那夜混战之时,他不慎手臂受了点伤。

破了道口子,不过两寸长,不伤筋不动骨。

姜哲从小练武,受伤是家常便饭,这等小伤他自己并不当一回事,只堪堪止了血便没多搭理。

但叫友人瞧见了却是紧张不已,第一时间翻出好药为他涂上,“这同春堂新出的白玉止血散可是好物,用那大掌柜自己说的,此药一上,血立止,痛立消,甭管多严重的伤,三日结痂。”

友人说着一笑,“这话是有些夸张了,不过这药确实不错,对止血生肌颇有奇效。”

姜哲出身公府,吃的用的无不是最好,好药更是用过不少,他原本并不太将这白玉止血散当一回事,但敷药片刻之后,他感觉出不同来了。

寻常金疮药难免刺辣灼人,此药却只如春风拂土,清凉酥麻微痒,舒服许多,止血效果也极好。

难得的是,价格也相宜。

同样的价格,旁处可买不到这般好的。

至少上次朝廷采买的那批伤药,就远比不上此药,价格也贵上许多。

自小出入军营的姜哲想到更多,不由多问了几句。

见他好奇,友人于是将这白玉止血散的来由说得更详尽清楚,正好他先前也查过。

“姜?”

听说这制药的大夫姓姜,姜哲有些诧异。

“是啊,跟你还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友人紧接着又道,“也不对,那姜大夫原本就是被收养的,本姓姓什么还未可知。”

姜哲把玩药瓶的手一顿,“你方才说那姜大夫年纪很小,可知具体年岁几何?”

“约莫十七八……”

友人说着也愣了下,想起姜哲有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你不会是怀疑……可不对啊,那位李姑娘不是……”

若是那李姑娘是寻错,姜哲何必当那冤大头,掏钱给那些老百姓修屋建房?

不就是不想李姑娘日后落左邻右舍埋怨吗?

姜哲敛了下眸,“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没有信物是存疑之处,更叫人怀疑的,是李巧儿的态度。

瞧着她分明格外看重那位长宁侯府的谢二公子谢明州,可如今谢明州伤势未愈,不宜奔波上路,她却迫不及待地催促离开镇远县。

她在躲什么?还是生怕他发现什么?

姜哲越发疑虑,原本还想着托友人这地头蛇再仔细打听其他可能,未想倒是先听说了姜晚。

姜晚……

姜哲咀嚼着这名字,莫名亲近。

姜晚无端打了几个喷嚏,暗道这清风楼的胭脂香未免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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