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鬼教官陆晏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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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这夜睡得不好。

不是因为想什么乱七八糟事情睡不着,而是不放心吴二郎的情况。

三日内,是危险时期,需小心看顾。

天亮之前,吴二郎又发了次高烧,还伴随寒战,情况凶险。

姜晚几番费劲,又是灌药又是行针,才终于将情况稳定住。

陆晏回也跟着她没能安生休息,帮了半宿。

至于吴二嫂子,才刚生产完的孕妇本就需要照顾,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新生儿。

产后观察状况良好,姜晚给她找了大大的帷帽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先回家休息了。

孩子也让吴大娘抱回去了。

吴二郎这里由他的舅兄帮忙守着。

比起咋咋呼呼一惊一乍的吴大娘,姜晚还是更欢迎这位舅兄,他话不多,但会照顾人。

力气大动作却轻,换药时姜晚怎么说他怎么配合,绝不废话。

递药递水时,会先用手背试试碗身的温度,时刻关注着吴二郎的动态,渴了热了脏了,及时处理反馈。

有人守着,吴二郎情况暂且也稳定了,姜晚这才得以歇息片刻。

可她人才刚沾上床板不久,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叽喳声,是赵长运那厮。

他不请自入,人直接进了院子,在门厅处不知咿哇叫着阿晚阿晚。

姜晚烦躁地拉高被子用力捂住耳朵,鸵鸟的当做根本没听见,但那声音还是不时传入耳朵。

就在她气得想起床揍人的时候,喧吵声突然停了。

这是,走了?

姜晚迷糊地想着。

可不对啊,以她对赵长运的了解,他没那么老实才对?

但疑惑归疑惑,到底抵不过困意,姜晚很快便又睡着了,一个时辰后才起来。

仓促地洗漱过后,她习惯性地走向东厢,准备去瞧瞧吴二郎的状况,跨出院子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一愣。

赵长运根本没走,此时正站在她家院中……

扎马步!

“阿晚,你可算起床了,快救救我,我要死了——”

一见姜晚,扎马扎到快晕倒的赵长运顿时哭丧着脸,旋即肩上便挨了陆晏回一记竹棍,“站好!”

两个字,字沉如铁。

陆晏回拿着随手捡来的竹棍做教棍,在赵长运身上各处指点,“头悬顶,肩沉坠,胸含背拔,腰塌胯落,气沉丹田!”

赵长运咬牙照做,克制不住地手脚发颤,汗珠不住往下淌,面色青白,看样子已经被折磨了不短时间。

赵长运头不敢偏,只能眼睛努力往姜晚的方向使劲,试图求救。

姜晚看向化身教官的陆晏回,“怀与,你这是?”

陆晏回一笑,“我听闻赵公子志向习武,习武能强筋骨壮体魄,此乃好事。正好我闲来无事,便顺手指点公子几分。”

姜晚看赵长运浑身抖若筛糠的可怜模样,正想帮忙求几句情。

却见陆晏回偏头看向赵长运,笑意敛尽,目光黑沉,“万丈高楼平地起,扎马站桩,乃是根基,若连马步都扎不好,还谈什么习武?”

“抖?证明练得不够,练到不抖为止!”

“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倒一次,加练一炷香!”

那声如寒戾,铁面无情的模样,莫说赵长运了,连姜晚看了都有些抖。

她从来不知道陆晏回还有这一面。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和熙如风。

姜晚很没义气地丢给赵长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捂脸欲走。

陆晏回拦在姜晚前面,姜晚下意识一颤。

她可不想扎马步啊!

还好,陆晏回不是这个意思。

他含笑低眉,“方才我去看过,吴家二郎的情况还算稳定,阿晚不用着急过去,先吃点东西吧。

在灶间正热着,是竹笙一早去醉香居买的,我尝过,味道还能入口,你去尝尝看喜不喜欢。”

醉香居是镇远县最大的酒楼,听闻做菜的师父是老板花大力气从别的酒楼挖来的,做菜一绝,色香味俱全,吃得人食指大动,齿颊留香。

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姜晚久仰已久,一直想去尝尝却找不到机会,实在是忙啊。

没想到陆晏回先给买来了。

姜晚登时欢天喜地地跑向厨房,留下满眼哀怨的赵长运,“阿……”

陆晏回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赵公子有事?”

“没,没有。”赵长运当即犯怂。

“那便好,继续练吧。”

陆晏回笑着,教棍打在赵长运身上,力道不重,却极具威慑。

赵长运忙脆声答应,旋而忍不住怀疑起人生。

这人谁啊,自己干嘛要听他的话?

赵长运猝然抬头,还不等质问,便见陆晏回目光射来,他当即脖子一缩,活像被掐住后颈的鹌鹑,老实得不能更老实。

日头逐渐高起,阳光照在赵长运眼睛,照得他两眼昏花,神识迷离。

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来探明虚实的。

听说阿晚这里突然来了个年轻俊逸的贵公子,那人与阿晚二人共骑一马,甚为亲密,关系匪浅。

甚至听说那人还登堂入室,夜宿姜家!

一早上听闻这么大的消息,赵长运登时躺不住了,换了衣服就跑来了。

结果后来发生了什么来着,怎么他虚实半点没探明,反而练起扎马来了?

赵长运边扎马步扎怀疑人生,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精神已经完全麻木,身体完全僵硬之时,才被恩准休息。

赵长运当场跪下,手脚发酸,爬都爬不起来。

陆晏回看着他这手软脚软的样子,声音冷沉,“根基太差,还需多练,明日多站一个时辰。”

“是!”

赵长运心想我凭什么,嘴却比脑子快地应下,连磕巴都不曾打。

反应过来的赵长运恨不得赏自己一嘴巴,但当着陆晏回的面他愣是不敢动弹一下,直到人抬脚进了屋,他才敢抬手。

这时,吃饱喝足的姜晚从跟前走过,赵长运顾不上打嘴,爬着挪过去。

真可怜呐。

看着赵长运被折腾得路都不会走了,姜晚都不由同情。

还不等说些什么,就等赵长运凄凉委屈的声音传来,“阿晚,那人到底是谁啊?我听人说,你与那人甚是亲密,你们,是不是……”

听着这哀怨的语气,姜晚忍住不笑,“他啊——”

她故意拖长音,状若思考,“这么说吧,你要想我喜欢你,除非你先把他打趴下再说。”

“啊?啊!”

赵长运震惊得瞪大眼,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那他没戏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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