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绪自认为是一位合格的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接班人,从不相信神佛鬼怪。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来寺庙上香,像现在这样,跪在佛像前。
闭眼,合十,默念。
许久之后靳绪才睁开眼睛,看着快要燃尽的香火,她的心这时才安定下来,她是真的又活过来了,17岁的靳绪还年轻得很,还有大把的时间。
“靳绪,我们该走了。”
靳词蹲下来扶起自家小妹,这两天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妹不太正常,不是在走思就是不理人,今天好不容易多说了两句话,结果就是要来这么个破庙里上香。
一跪又是一个小时,要不是从小接受科学主义熏陶,他都要怀疑靳绪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回家的路上,靳绪还是一言不发,静静地看向车窗外,靳词实在看不下去了,趁着堵车,他试探着开口。
“绪,你跟哥说实话,是不是待在实验班压力太大了,你要是觉得心情有影响,咱们换个班。”
“不是,没有。”
靳绪停顿了一瞬,转过头来又说了一句“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在这个班我觉得挺好的。”
后面的车按起了喇叭,靳词把追问的话硬生生憋回去,脸色有些难看,他有时候真的恨自己是个男人,自从靳绪14岁以后他就越发猜不透青春期少女的心了,通常都是把天聊死的结局。
他们的兄妹情已经岌岌可危了!
靳词沉溺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没有注意到靳绪复杂的眼神。
她根本忘不了上辈子的情景,靳词满身是血,看不出个人样来,而她甚至不能给他送葬,想到这儿,靳绪突然冒出一句:“哥,你要好好活着。”
靳词没听清她嘀咕什么,只当她又在自言自语。
到家之后,靳词按惯例先把拖鞋递在女孩脚下,把两个人的大衣挂上衣架,嘴里不停念叨着。
“这两天大风降温,家里也没那么暖,不要光脚跑,出门就多穿点,别着凉了。”
说完就去了厨房,不忘探头出来再说一句:“先歇会儿,哥买了鱼,你不是想吃水煮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