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赫连越从来没有主动在夜里往嫔妃的住处去的习惯,福泰对于这种难得的情况格外敏感,脑子里下意识就想到了某些太监不宜的事。
毕竟大半夜的,一个当皇帝的往妃子那去,还能是为了什么事。
福泰便难免多了几分忧心。
“皇上,日前琅贵嫔对外刚刚大出血,这会儿过去,是不是……”
不太合适?
福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他的表情却已将他的心里话暴露无遗。
虽说圣上有令,做奴才的应该绝无二话,但他不是一般奴才。
做到他这个位置的,职业素养那都是最基础的,更要紧的,是忧主子所忧,喜主子所喜。
赫连越乍听这话,脚步蓦地一顿,看向福泰时,凤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这奴才,整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想到先前听到的他那些心音,谁能想到平日里恭恭顺顺的太监总管,内心世界如此生动。
“你如今都管到朕头上了?”赫连越凉声反问,语气寒凉。
福泰缩了缩脖子,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奴才哪敢啊……”
赫连越似轻哼一声,也不管他,径自去了司玲珑的帐子。
烛火未熄,司玲珑刚在蜀红的搀扶下钻进被窝,顺道将刚换过药的双手放好,外头就传来福泰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
她倏地坐起身来,下一秒,帐子被掀开,赫连越径自抬腿绕过屏风走了过来,见她散了头发裹着被子的样子,模样倒是瞧着十分纯良无害。
“阿越?”司玲珑显然还有点懵,“你过来做什么?”
赫连越不过是惦念她,担心她今天在那些刺客手里逃生受惊,便想过来看看她。
只是这会儿这么看着她,就不想走了。
“朕今夜在这里睡。”
干脆直接的一句,不止旁边的蜀红和青绿都忍不住低头,司玲珑自己也是懵的。
在这儿睡?
杏眸下意识瞥向自己面前包成馒头的两只手,内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