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的时候,倘若纪商鹤不在的情况下。
郁江名被校园暴力,哪怕是上个厕所都会被闹事的男同学拽到最后一个隔间进行欺辱。
而越是这样,他就越离不开纪商鹤的庇护。
时间久了,郁江名已经无法自拔的依赖着这个年幼时就相伴的男生,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所以纪商鹤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也就是这时候,两人真正闹崩了一次。
那时已经读大学,郁江名敏感地发现纪商鹤对自己忽冷忽热,甚至还问过他对性取向的看法。
他也误会了。
误会纪商鹤是喜欢自己,喜欢的深沉。
两人心照不宣的继续相处,从天天见面变成了一周见一次。
纪商鹤给他租的公寓,也不经常过来了。
郁江名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但是他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干净的抹布,一点点的将纪商鹤居住的主卧擦拭干净,让半点灰尘都积不起来。
许是年少时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在纪商鹤不在出现后。
他没了生活费,也不开口找他要。
家道中落,人生起起伏伏了数次,早就锻炼了郁江名早熟内敛的性格,他找了三份工作,合理的利用充裕的时间安排,但是即便每份工作都是高薪待遇,也架不住医院的消费。
郁江名穷到只剩下一块钱的时候,连公交车都坐不起。
他拿着这一块钱,饿着肚子,走了三条街,寻着记忆想找到街头买馒头的地方,当他远远地看到破旧的店铺时,手机叮的一声,突然收到了一笔生活费。
是纪商鹤给他转账的消息。
郁江名手掌心握着这枚硬币回到了公寓,推开门看到沉静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隔了一段时间不见,纪商鹤变得成熟了,刚陪同父亲参加商务场合回学校,所以穿的比较正式,白衬衫配浅灰色西装,还打着领带。
他有一双骨髓生的极好看的手,清晰有力地翻着他搁在茶几上的招聘书。
短暂的沉默后,纪商鹤将招聘书扔到了垃圾桶里,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影说:“之前一直给你转钱的秘书离职了,她忘记跟新同事交代。”
所以郁江名没有开口找他要钱的这两个月里,他是不知道的。
纪商鹤来公寓像是特意解释这件事,之后饭也没有吃,便离开了。
他好似在回避着自己的感情,郁江名心里清楚,无法言喻。
后来整个大学期间,两人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纪商鹤开始有了第一任未婚妻,是纪家利益联姻选的对象。
郁江名有幸见过,是个精致娇小的年轻女人,初次出现时,她许是也听见了一些风声,主动地来到公寓宣示着地位,口口声声说是来给未婚夫整理行李。
郁江名看了好笑,没有揭破她的心思。
那时他也以为,纪商鹤已经走出了困境,直到那场联姻不到半年就宣告结束了。
那个女人疯狂的迷恋纪商鹤,求而不得就想毁掉一般,她找上了他,甩出一张张证据:“郁江名,你以为纪商鹤为什么要这样无偿的对你?那是因为他家害得你家破产,害得你一个富家公子哥落魄成了靠人接济的小白脸,你爸成为植物人,都是他爸害的!”
纪商鹤的父亲不是个商业奇才,如果不是纪家根基深厚,早就被他败光了家底。
所以纪商鹤在能独当一面后,拥有自己的人脉资源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篡位,将他的父亲赶下纪家董事长的位置,成为年纪最轻的新任掌权人。
……
郁江名翻阅着最后一张合照,是庆祝纪商鹤坐上董事长位置的那晚。
他送了纪商鹤一份礼物,是他穷困潦倒时仅剩的那颗硬币,用精心包装的礼盒送给他。
纪商鹤眉目间是舒展的,毫无疑问那晚他心情很好,开了三瓶的酒。
郁江名从未见纪商鹤喝醉过,明明两人自小相伴着长大,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学会了喝酒抽烟,各种男人应酬时的必带技能。
也就在那晚,郁江名闷喝下一杯酒精度级高的白酒,白净的脸蛋涨红,在暖暗的灯光下,低声地问纪商鹤:“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纪商鹤沉默了一秒,眼神不曾有任何情绪起伏,喝完高脚杯的酒,薄唇说出三个字:“兄弟情。”
“兄弟情?”
“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