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莫问要走,陈松心里暗喜不已:
“看来,冰罗门的赏物,合该为我陈松所有!”
当即打定主意,只要莫问一走,自己便立刻去找同道去围攻此人,或者将这条消息卖给附近的几个修仙宗门。
就冲着冰罗门那丰厚的赏物,陈松相信一定会有修士与他合伙!
喜不自胜的他当即端起了一杯酒,假意挽留道:
“仙师怎走的这般急迫?老朽还想留仙师多住几日!”
说罢,陈松又追问道:
“不知仙师所做之事,老朽能否帮上些忙?”
莫问闻言,笑了一下:
“陈道友,确是要你帮忙的!”
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偶尔笑一下便显得脸上极为僵硬与不自然,有些嗜血的阴森感,还不如不笑。
陈松看着莫问那个渗人的笑容,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还未等他再问什么,却见莫问右手突然一挥,划过一道玄光。
陈松犹带微笑的头颅登时掉落在桌子上,噼啪砸倒几张碟子,残羹剩饭蒙上了一层血色。
莫问右手拿着黑石,掠过陈松丹田,一缕灵根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吸走。
随即他放出白色玉箫,很快,在白色玉箫的载歌载舞下,陈松的血肉被化为脓水,随即便被白色玉箫一滴不剩的吸走。
就是之前溅在桌子上的鲜血都被吸得一干二净,桌面之上血迹全无。
除了陈松那一件掉落在地的道袍,丝毫不见他来过的痕迹。
躺在一旁休息的凌清月看着莫问这一套行云流水的丝滑动作,便知道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特别是看到那个在一片祥云仙乐中闪亮登场的白色玉箫居然行着彻彻底底的魔道手段,凌清月惊讶的合不拢嘴。
“凌道友,情况不妙!”
做完这一切的莫问回过头来,看向了凌清月道:
“贵派开始通缉在下了,似陈松这等淬体境修士都知晓了悬赏令的存在,况乎他人!”
“在这北寒洲,在下恐怕举步维艰!”
凌清月摇头道:
“形势许没有莫道友你想的那么糟,我们北寒洲虽然不似太衡洲富饶,但地域之广大犹胜。”
“似这等北寒洲腹地之处,恐怕没多少修士知道那份悬赏令的存在。”
“只是这陈松原本就是从冰罗门所在的南方过来的,才知道冰罗门在通缉莫道友!”
听着凌清月的分析,莫问点了点头,算是赞同。
紧接着,莫问又转过头问道:
“不知凌道友准备何去何从!”
凌清月闻言,眸子一暗:
“莫道友是要杀了我吗?”
莫问闻言默然无语。
他已经遵守诺言,将凌清月带回了七洲之地。
凌清月已经知道他学会了寒魄真气。
这个消息一旦让第三人知晓,他恐怕会惹上大麻烦。
最好便是杀她灭口。
“莫道友。”
凌清月坐起了身,定定的看着莫问,淡然道:
“你问我何去何从,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
“宗门是回不得了,寒魄真气你已学去,光是泄露冥极大法这一条罪状就足够宗门判我个神形俱灭之罪。”
说到这里,凌清月叹了口气道:
“莫道友,你看看我这副破落的身子。”
莫问看了过去。
月光无声的照进大殿,披撒在她的身上。
她的脸色因为长期的冰封而显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一丝血色,近乎透明。
“我体内的经脉之伤迁延日久,能否治好尚在两可之间。”
“现在,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天下虽大,我又能去哪里?”
哪怕莫问能说出一千个推脱的理由,凌清月落得这副光景都与莫问有关。
凌清月的口气很平淡,似乎在叙说着别人的事,听不出一丝怨恨。
“我说这些,倒不是怨怪莫道友。没有莫道友,我便是好端端的去了寒天冰境,也没法活下来。”
“倒是感谢莫道友将我带回来,让我不必埋骨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