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此物,我说什么也要一试!”
那个三清极火炉听名字应该是炼丹炉之类的东西。
隔行如隔山,莫问此前从未听过什么三清极火炉。
但是看到张旭眼神那一丝热切的光芒,莫问也知道那必定是一件对炼丹之人极为贵重的宝物。
以至于连宋彻都被惊动。
“莫师兄,你今天应该答应文道友,去见一面药宗主,许也有一份好处等着你。”
“算了,张师弟,我不是你。”
莫问不以为意。
“他能答应给你如此之大的好处,其实也起了结交天机楼丹堂的心思。”
“你有天机楼在、有宋长老在,也不怕他对你如何。”
“但我身后既无个威名远扬的宗门相靠,也没个修为高深的师傅撑腰。”
“说白了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境修士,在药王宗宗主的眼中,其实如蝼蚁一般。”
“实力相差太远,我与他之间,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与其仰人鼻息,去追寻那些镜花水月的好处,不如现在便开始老老实实打坐,安心修行。”
宋彻听完了一愣,随即扬首而笑:
“哈哈哈,不愧是莫师兄,总能勘破这世上的纷纷扰扰,不为所动。”
“妙极、妙极!”
二人说话间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林荫花径的拐角。
许是莫问拒绝的太过坚决,接下来的三两日,文姗没再来找过他。
倒是有不少其他宗门的修士过来,想要拜会宋彻。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都吃了闭门羹。
莫问与张旭二人在这段时日中畅谈彼此的交流心得体会,彼此相互印证修道之得失,倒都觉得受益匪浅,获益良多。
详谈之间,不知不觉日升月落已过七日。
招亲大会还有二十余天便要开始,张旭不敢再耽搁,便回去准备。
而莫问也准备将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消化吸收,沉心修炼一下。
他在别院里面找了一处僻静的禅室,随意扫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便坐了下去,开始闭眼静心观想。
是夜,月凉如水,满园草木皆披清辉。
莫问独坐禅室,闭眼入定。
须臾之间,他突然听到了三声叩门!
这三声叩门如同阎王拜会,吓得莫问猛然张开眸子,后背冷汗如雨而下。
他虽然因为沉心修炼,神识收归神识海,但是十丈之内,仍有神识感应。
大门与自己相隔不到五丈之远,有人前来敲门,自己却浑然不觉。
足可见来者的修为已经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莫问下意识一手捏住了幽恒剑的剑柄,随即眉头一皱,又将手放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掸了掸自己的黑色长袍,镇定自若的起身走到门边,开门相迎。
门外赫然站立着一位身高七尺、面容俊朗儒雅的中年修士。
他身穿玄色窄袖道袍,袖口处镶绣天山冰蚕丝线织就的祥云纹路,腰间系着青玉柔丝腰带,上挂一块质地细腻的白玉腰佩。
一头黑发以金玉冠收束,飘逸不失文雅。
两鬓增添一点雪白,沧桑更显稳重。
“晚辈不知药宗主前来,有失迎迓,还望宗主恕罪!”
说话间,莫问恭恭敬敬的朝着药王宗宗主药无疾深鞠一躬。
药无疾看到莫问居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当下一愣。
再看莫问,身长九尺、气势巍峨,纵然面对自己也不见分毫胆怯,不卑不亢。
这份气度,不禁让药无疾暗中点头。
他故作恼怒,沉声道:
“本宗主相邀,你连见都不见,现在还在倒在这里假惺惺说些冠冕堂皇的套话!”
莫问闻言,头埋的更深了。
他心知肚明。
药无疾身为化神境修士,贵为一宗之主,在自己这个小小的筑基境修士这里失了面子,定然是要找补回来。
既然药无疾发了火,往后便不会追究此事。
“晚辈一时糊涂!”
莫问低头认错。
随即侧着身子,请药无疾进屋入座。
看到莫问如此上道,药无疾倒是又高看了他几分。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晚辈平日清淡惯了,身边不曾备些茶水,怠慢宗主了。”
说话间,莫问将一些散落在桌案上的典籍收起,作势准备吩咐小厮端些茶水过来。
“不必了!”
药无疾星夜前来,本就不想被人知晓他的行踪。
听到药无疾的话,莫问沉默不语的站在了一旁。
他既不问药无疾为何找他,也不与药无疾客套几句,好似一根木桩杵在原地。
他在等,等着药无疾先开口。
“你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药无疾斜睨了莫问一眼。
“也不问问本宗主为何而来?”
“前辈高深莫测,心思岂是晚辈所能揣摩。”
莫问沉声道:
“在一边听前辈吩咐便好。”
药无疾看着莫问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倒是将文姗说的话信了七八成。
他这些年见过的年轻弟子不在少数。
有些人便是自己师尊陪着,面对自己说话都结结巴巴,面红耳赤。
似莫问这般沉着稳重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他能感受的到,莫问虽然话说的漂亮,但其实并不想与自己见面。
永安洲多少修士求着见自己都难得机会,眼前此人却避之不及。
这让药无疾不禁也有些啧啧称奇。
“实话说,本宗主前来,乃是要和你做一桩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