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台派受制于天阙海龙宫统辖,其门内常年会供奉一位来自天阙海龙宫的太上长老。
听凌清月说,傲尘似乎是有什么差事办砸了,在龙宫之内被许多蛟修攻讦。
为了保全他,龙宫就将他流放到了蓬台派担任太上长老,暂时远离龙宫的纷争。
结果蓬台派的人为了讨好这位新来的太上长老,居然直接将凌清月给献了出去。
由此,凌清月的噩梦也开始了。
面对傲尘的一再示爱,凌清月是一躲再躲。
但傲尘却始终死缠烂打不放。
凌清月想离开蓬台派,却被当初收她为徒的那名长老,直接软禁了起来。
若不是傲尘决意要让凌清月臣服于他,不肯用强,恐怕凌清月现在早就没了清白。
最近龙宫那边将傲尘的事情给平息了下来,要傲尘尽快回到龙宫。
而傲尘在这两年的磨蹭之中也耗去了所有的心神,决定直接纳她为妾,将她一道带回龙宫。
能与龙宫攀上这等交情,整个蓬台派上下一片欢腾雀跃。
虽然傲尘只是纳个妾,但是蓬台派还是不遗余力的大操大办,发动了全岛之力。
阵仗之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宫要与蓬台派联姻。
傲尘犯了什么事情凌清月不清楚,但是莫问可清楚的很。
八成是当初在药王宗被他挫败了结亲一事。
没想到,他救下了药思缈,却间接的坑害了凌清月。
这种巧合,就连莫问都没想到。
凌清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想要躲进小楼成一统,却偏偏事与愿违,不停的被卷入风波之中。”
莫问端起白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
“早在当初离别之时,我就担忧你会有一劫,没想到一语成谶。”
“没有一番境界修为,这俗世洪流根本站不住脚。”
“更何况你偏生一副好皮囊与好根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番话当初他就想对凌清月讲。
但是那时凌清月没有遭遇挫折,不会听他的劝阻。
语言改变不了一个人,只有残酷的现实可以。
在南墙上撞的满脸是血的凌清月附和着莫问的说法:
“是啊,如今来看,真正的逍遥绝非自绝于红尘的避世隐居,而是修为高到极处后的无拘无束。”
看到凌清月终于想通了这件事,莫问点了点头道:
“所谓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概莫如是也。”
“嗯?”
凌清月并未听过这句话,疑惑的看了一眼莫问。
看着凌清月那一副一头雾水的样子,莫问心底一阵苦笑。
他忘了这里是七洲,凌清月自然没听过这首反招隐诗。
虽然来到七洲已经五六十年,但前世的一些论理真言如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在他的魂灵深处,根本无法抹去。
这也是他能跳出七洲玄灵桎梏最大的依仗。
其贵重,不下黑石。
“算了,我随口说的一些胡话罢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莫问一笔带过。
“莫道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凌清月看向窗外那些守卫森严的弟子,有些后悔。
当时在陈家,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莫问?
要她说,不如当初直接两个人从陈家逃出去算了,好过现在二人都深陷这宫闱深深、高人环伺的蓬台派。
“这蓬台派看守严密,你我如何逃的出去?”
莫问冷笑一声:
“哼?防守严密?”
“这蓬台派在蓬台岛内一家独大,又有龙宫撑腰,外无敌派,承平日久,宗门防务已经松弛到了极点!”
在莫问这等去过许多大小宗门、见多识广的修士眼中,蓬台派的山门疏漏的如同筛子一般。
千疮百孔,全是漏洞、不堪一击。
当时在陈家时,莫问就料定,似蓬台派这种安享平和的门派,不会撑起耗资靡费的护山大阵。
后来果真如他所料一般。
整个蓬台派山门,就这样大剌剌的裸露在外。
大片大片的宫殿道观如同惨绿色苔藓一般,东一片,西一片的贴在山脉中那些灵气充裕的地方,松散到了极点。
仅有的几个关防哨卡,也是形同虚设。
这种宗门,在太衡洲活不过一年。
莫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轻而易举的假扮成白晓琳,混进了蓬台派。
但凡蓬台派有个护山大阵,莫问的神罗百变都无法奏效。
听莫问这么一说,凌清月疑惑不解道:
“就算蓬台派防守再空虚,我们进了这蓬台派想离开,都难免要费一番手脚。”
“何不在当初离开陈家时,一并遁逃?”
莫问不急不慢道:
“正如我昨天说的那般一样,逃,往哪儿逃?”
凌清月一时语塞,她皱眉道:
“不逃的话,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就留在蓬台派,等着傲尘把我带走吗?”
“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