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无疾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拜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我这女婿,做得好甩手掌柜!”
说罢,他扭过头,对着后面给自己捏肩的药思缈问道:
“算日子,你也有时日没见到他了吧?”
药思缈捏肩的手顿了顿,精巧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旋即又换上一抹浅笑,轻声道:
“掐着日子,差不多九年了。”
“不过夫君是干大事的,总不好让儿女情长牵绊了他。”
望着女儿这般体贴人,药无疾心里不是个滋味,伸手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
“干什么事情,都得给你来个信才好!”
“他还小,修为高是高,但阅历还是单薄了些。”
“人终有尽,怎么不知珍惜眼前人!”
看到父亲动了肝火,药思缈生怕药无疾对莫问生出什么嫌隙,连忙伏下身子,又捶了锤药无疾的腿,柔柔告饶:
“夫君是来过信的,不过他做事周密,不叫女儿对他人讲。”
药无疾半信半疑的看了药思缈一眼:
“当真?”
他自己的女儿他最清楚。
心地善良,有时心软到近乎懦弱。
无可奈何的药无疾也不想让女儿担心,只得重重的叹了口气。
“行啦,父亲操劳累了,去休息休息吧,这些俗务,便交给女儿吧!”
这些年,药思缈身子好了不少,修为也逐渐到了筑基后期,有了余力的她时常便帮着药无疾干活。
药无疾有意让药思缈接手祖业,自然也是乐见其成,手把手将宗门政务交给她做。
在药思缈的再三催哄之下,药无疾也只能顺着药思缈的意思离开。
见父亲走远,药思缈脸上挂着的笑容逐渐淡去。
一抹化不开的思念像是愁云萦绕在她的眉头之间,让本就柔弱的她更添几分落寞,叫人望之怜惜,欲拥入怀,让捧着一卷文书进来的执事弟子都看呆了。
但一想到药思缈那显赫的身份,他又不自觉的低下头去,双手奉着文书便放到了桌案之上。
药思缈看了一眼那一摞三尺高的奏章,叹了一口气轻声细语道:
“还是些拜帖吗?”
那弟子连忙答道:
“是也,外面等着求见掌门的修士越发多了起来,便是赶也赶不走。”
药思缈闻言秀眉轻蹙,她走到了桌案边上,开始翻阅起那一摞文书,一边翻阅一边吩咐道:
“休要怠慢了人家,来者是客,好生招待着便是。”
那名执事不敢多言,连忙拱手弯腰称诺。
这些文书千篇一律,无无外乎便是谁谁谁对莫掌门倾心仰慕已久,想要拜会一见天颜之类的。
寻常时候,便按照来者的宗门大小、境界高低分个三六九等,批下去叫手底下人对标回复即可。
处理完新送过来的这一堆之后,药思缈便开始处理药无疾先前没看完的那些奏文。
翻过几页之后,药思缈觉察出了不对。
她连忙站起身,将其他三摞的前几份文书都拿了出来,自里面挑出了四份拜帖来。
药思缈一一将四份文书并排摊开。
这四份文书一模一样,皆是一个人的拜帖,且都放在了每一摞的上面几份。
药思缈不傻,自然知道是送公文的执事收了对方的好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