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蒋期鸿一大早就拽着蒋文旭守在了看客席上,看客席上的人比不上晚上的多,零零散散的,也许是太早了些。
蒋文旭在一边歪着脑袋打瞌睡,蒋期鸿盯着戏台,目不转睛。玉行京换好了行头登台准备唱完《文姬归汉》 往观众席扫了一眼,一下就看见了昨天晚上和自已闹了乌龙的蒋期鸿,心里有些惊讶“真来了?”刹那间恍神,只一瞬又回到了戏曲里的状态。
一曲终了,已然正午。
玉行京的嗓子几乎要冒烟了,班主李扈却在催促,要赶下一场,赶紧换装不许歇息。玉行京只觉得头昏脑胀的,汗水打湿了里衣,布料粘腻的触感令人作呕,半天没接上李扈的话,也没有准备换装的动作,李扈眉毛一拧,抓起手边的木棍就往玉行京背上砸,玉行京猝不及防被打趴到了梳妆台上。
“你小子唱个旦角真成娇滴滴的大小姐了?还不快点动弹!”李扈瞪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大吼,玉行京闷哼一声咬着牙挤出来一个字“不…”,李扈一听又结结实实摔了一棍子下来:“那就看看你骨头先断还是老子的棍子先断!”棍棒杂乱无章的在玉行京背上如暴雨落下,玉行京的眼前开始模糊,还是死咬着唇不喊一声疼,手撑着身子不躬身。李扈啐了一口,打得更加起劲了,玉行京几乎昏厥过去。
蒋期鸿看着戏台子,大半天了轮到玉行京上场也没人来,心里总觉得不安就离了看台往后台去。
温莲下场去后台就看见李扈在打人,拉不住,也不敢拉,脱了鞋就往外头跑,和来寻人的蒋期鸿撞了个满怀,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温莲立刻反应过来:“小玉儿挨打了,我帮不上忙”蒋期鸿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伙计们都假装看不见没拦着。
进去之后看见打红了眼的李扈,还有不省人事的玉行京,又急又气,拉开了李扈把他甩到了一边,把玉行京小心地抱到怀里就要往外走。
李扈一脸莫名其妙,愤怒地要把玉行京拽回来:“哪来的毛头小子多管闲事,我教训我手底下的蛐蛐还要你来插手么!”
蒋期鸿厌恶地挥开李扈伸过来的手,眼神一凛:“对小爷有意见就和我一块去蒋家唠唠嗑”
李扈噤声,没敢再动手了,黑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文旭从座椅上醒来发现蒋期鸿不见了,所以也在到处找,看着蒋期鸿抱着昏厥的玉行京从后台出来心里有些疑问,但是忍着没问,只说:“人见到了,就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