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菜摆上。
“殿下仁义,不计我等前嫌,留得贱躯为国尽忠,敬殿下,为殿下寿。”王允举杯道。
刘延满饮一杯,笑道:“子师(王允字)颇有廉名,虽然一时湖涂犯下大错,本宫素来爱惜贤才,正合朝廷用人之时,于是降职以作惩戒,免了刀斧加身。”
王允殷勤斟酒布菜,酒过数巡,取出一个描金木匣,递到刘延面前,打开来,道:“家传宝刀一口,名为七宝刀,献给殿下,略表敬意,还望殿下笑纳勿辞。”
刘延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龙鱼皮的刀鞘,吞口镶金,刀柄嵌珠,古朴大气,拿在手中沉甸甸的份量很重。
“呛啷”一声拔刀出鞘,只见寒光闪闪,整个室内为之一亮,刀身上镶嵌着七颗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光华夺目。
“果然是一口宝刀。”刘延喜道,宝刀入鞘,室内顿时恢复了正常光线,“好好干,早日将功补过,必得重用。”
“多谢殿下抬爱。”王允说着拍了拍手掌,道,“舞乐上来。”
奏乐声响起,一队舞姬就在堂下翩翩起舞。
刘延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见过后世各种华丽的舞蹈、炫目的场景、百花齐放的艺术表现,说实话刘延对东汉末年这种略些文绉绉的舞蹈兴趣并不大。
甚至还有一些走神,今晚这个宴会怎么总感觉与某个历史片断有些相似呢?
王允偷偷观察刘延的表情,见这位太子殿下与普通的贵公子不同,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好色之意,众美在前,美酒佳肴,竟然还心不在焉……
若殿下不是好色之徒,那我的连环计岂不是就要落空?罢了,事已至此,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允一抬手,轻声道:“请貂蝉”
就见门帘一挑,走进一位女子,莲步轻移,环珮叮冬,一袭长裙,玉带束腰,纤纤可堪一握,再往上看,峰峦如聚、波涛如怒,鹅颈修长,可惜脸上被一块薄纱罩着,但是可以看到秋水般的眸子灵动异常。
貂蝉随着音乐款款起舞,舞肢缦妙,如弱柳拂风,一颦一动皆蕴含万种柔情,舞中的神韵甩了刚才那些舞姬十万八千里。
饶是刘延不喜古舞,也不由得眼前一亮,被貂蝉的风情所折服。
“貂蝉乃是下官义女,最善歌舞,不知可入得殿下之眼。”王允满脸谄笑说道,同时观察着刘延的面部表情。
貂蝉可是他延请专人精心调教出来的舞姬,本来由太仆职位降到河南尹后,府在裁汰了大量人员,但是这名舞姬却没舍得辞退。
王允不信,太子殿下除非是木头人,否则不可能不会被貂蝉打动。
刘延没有直说,而是轻声吟道:“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