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
我紧紧皱着眉头，尝试着努力睁眼，找一下吵闹的源头，可眼皮却沉重得要死。
谁在哭？
谁在喊我的名字？
还有……到底是哪个崽种，一直都在我的脑袋里面哭丧？
烦死了。
干脆死了得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醒过来！”
“求你不要死啊啊啊啊！！！！”
有着一丝熟悉的机械音，愣是靠那一嗓子，把我几乎快要沉寂的意识给喊了回来。
意识模糊之际，我只看到一片昏沉的黑暗，唯有连接于意识上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233号？系统？”
我尝试着在脑海里呼唤着它。
不回不要紧，我一出声就吓了233号一大跳。
原本顺滑的，正在哭嚎的机械音，突然有一瞬间的卡壳。
“……嘎？你，你没死啊？”
我恨不得满脑袋长出问号，“你咒我呢？”
233号终于收了外溢的表演型的哭嚎，有点尴尬地转移话题。
“那个，恭喜你完成任务，可以开启自由探索了。”
我只觉得莫名头疼得厉害，懒得搭理突然就冒出来的233号。
“你有什么事吗？”
像233号这样的辅助系统，不出意外应该会一直跟在它绑定的宿主身边。
像现在这样，忽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至少不可能是单纯溜达过来玩的。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233号小心翼翼地提问。
“我啥都没干啊，既没有拯救世界，也没有毁灭世界。”
我不动声色地和这个智商略显有点二的系统套话。
“你改变了这个世界的一条走向，然后被世界意识惩罚了，按道理说……你应该死了。”
“但是我还在这里好好地和你对话。”
昏沉的暗淡中，我只觉得灵魂时而轻盈，时而沉重。
害怕？
恐惧？
倒也谈不上，只不过这样的情况的确有些新奇。
“这个情况我也没见过，我导员也没教过啊……”
233号也很苦恼。
搞半天，你小子不会也是大学生系统出来实习的啊？
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啊，好……好的。”
同样摸不着头脑的233号，只能老实巴交地盯着那纯白的意识，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身体中。
好沉重的身体……
像全身的骨头被碾碎后，又重新拼凑起来了一样。
又痛又重。
我紧紧地皱着眉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手指尽最大的力气抓住身边的什么东西的罩套布料。
原本睁不开的眼睛，终于一点一点地撑开。
但是好像是因为睡得太久了，眼球无法适应外来的光线，只能眯着眼睛，待适应了一些后，我才从模糊的视线里看清楚眼前的环境。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传入鼻子里，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迟钝地反应过来，这里好像是医院的病房。
“妈……”
我试图张嘴呼唤妈妈，嗓子却干哑得难受。
身边的机器突然发出警报，我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耳膜似乎共感了疯狂跳动起来的心脏。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