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苦笑一声,他早知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想必王太后也不会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你说,我想想。”
“王源跟他的姻亲锦衣统领张岳,在半年前就向朝廷申请了三十多万盐引,现在他们手头的盐都没了,没人愿意接手,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能以市场价收购,这可是他们一半的积蓄啊。”
朱檀道:“那就是了?一口气说出来!”
“还有一桩事情,就是我外甥女的丈夫,也就是定西侯蒋壑,他卷入了勋贵贪污民田的事情,现在又被马文升抓了起来,很有可能会被剥夺爵位。”
朱檀咂了砸嘴巴,他还真能做到这两点。
至于定西侯蒋壑,他现在还没有定罪,还有办法挽回。
即便是马文升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国王陛下,他也有信心将这件事情压下去。
让朱檀觉得奇怪的是,王太后明明可以亲自去找朱佑樘要这两样东西。
以朱佑樘的性子,就算是不高兴,也得忍着。
“太后娘娘为何不告诉陛下?这面子,太后娘娘总要给的,难不成她说的话里有话,没有告诉我?”
王太后也不知道祖安这么聪明,只好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侄儿第一次迎娶的是将军马诚的女儿,马诚是宜兴大长公主的丈夫,他水性杨花,生下马氏,然后马氏就嫁给了我侄儿,不过,他是以嫡长女的身份嫁给我侄儿的,我侄儿得知此事后,与马氏断绝了关系。”
朱檀一呲牙,这位宜兴的王妃,也就是皇上的姑母,而马诚则是他的舅舅。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源跟他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还将东西给退了。
“这样一来,王、马两家就成了世仇,我一个孤女,如何能与宜兴王妃、驸马相好,事实上,这次的事情,都是马诚一手策划的,他想要为王家报仇,当年英宗、宪宗二帝在世的时候,还能压制住他,但现在,谁也不能管他,连皇上都不喜欢他,只不过他一直纵容着他而已。”
朱檀没有料到皇上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舅舅,几乎可以和他的两位叔叔相提并论。
从王太后的话中,他发现马诚确实是一个很利害的女婿,连朱祁镇、朱见深、朱佑樘三人都被他得罪了,为了宜兴郡主,他也只能降了俸禄。
“本觉得自己很坑,可谁曾想,竟然有人更坑,不愧是驸马爷。”
王太后:“……”她心想:“你也差不多,我要是能帮上忙,也不会来找你帮忙。
“侯爷,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了?”
朱檀轻笑道:“谈什么谈,谈什么谈!你给我等着!”
朱檀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王太后说驸马都尉马诚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他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王太后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眼中闪过一丝恳求之色。
“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了,侯爷,你就别取笑我了!”
“太后不必如此谦虚,世人皆知,这位万贵妃乃是三千美人中最美之人,我没有这个福气,不过,在我眼中,太后也不会逊色分毫。”
“我年纪大了,侯爷这么说,是不是有些过了?”
朱檀微笑道:“据说万贵妃的年纪,要比宪宗大上二十多岁!宪宗陛下还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王太后面色一变,万贞儿是宪宗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宪宗皇帝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如果当初她能被宠爱,给她留下一个孩子,她就不会无依无靠,甚至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了。
朱檀也是逗弄逗王太后,甚是有趣。
他并不是真的要和王太后做什么,而是很喜欢这样的气氛,问道:“老佛爷,你不是有名字吗?你叫什么名字?”
王太后顿时悲从中来,一个女人的名字,不是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夫君。
朱檀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挑衅,不过当她见到朱檀要离开之时,她忍不住喊了一声:“王嫣。”
“王嫣,嫣儿,好一个很好的名字!”朱檀忽然把手伸进了被窝之中,“难道我不感觉到温暖么?”
王太后被朱檀的手一摸,顿时全身一寒,连嘴唇都在哆嗦。
当日她与朱檀同处一缸,便被人轻薄,如今朱檀更甚,从脚趾一路摸到了大腿,顿时泪流满面。
“侯爷,奴家并非低贱之人,您这样对奴家,有没有想过奴家的心情?先不提我们的年纪,论辈份,论地位,这件事情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难道侯爷就不怕背上一个黑锅吗?你这是在羞辱皇后么?”
朱檀手上一紧,王嫣的话,相当扎心。
朱檀最在意的,就是张皇后和朱佑樘,他们是他能够为所欲为的依仗,也可以想象,若是朱佑樘和他的妻子听到他对老佛爷动手动脚,一定会很伤心的。
不过,越是被禁止的东西,就越是诱人,这也是为什么刑法上会有这么多赚钱的方法。
朱檀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的双手又开始向上移动。
“那还不如不说呢!我不希望瑞安候出事,也不希望我的侄儿和外甥女出事。”
朱檀说出这句话后,自己也觉得很没面子,这似乎是一些武打片的开头!王嫣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其中既有精神方面的,也有身体方面的。
她只得将朱檀那只调皮的小手给制住,含泪对朱檀道:“侯爷这是要置我于死地么?”
朱檀不再做得太绝,如果真的将王嫣逼迫到绝路,那么她也就没有任何的趣味了。
“说的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不过我也知道,马诚这个人很难缠,经历了英宗、宪宗、现在三代,宜兴郡主都不是省油的灯,三任皇上都奈何不了这对夫妻,我虽受皇上宠爱,但也不能得罪他们!”
王嫣知道朱檀说的不是假话,马诚和宜兴公主虽然可恶,但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马诚在祭天大典上不来,宪宗皇帝虽然生气,但也不会责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