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铲子,一次一次的握紧,一次又一次的松开。不仅是朱檀,其余的捕头们也是双眼通红。
若是邢捕头此时拒绝,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朱檀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轻咳一声。
他还未回答,邢捕头就打断了他的话语。
“马蹄金很重要,我们不能动用分毫,剩下的,我们平分。”
这句话说得大家都很满意,也让本来就有想法的楚天鲜只好住口。
俗话说,不怕穷,就怕穷。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倒下,然后被活埋在里面。
毕竟,陷阱已经准备好了,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收拾好东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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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金银首饰,加在一起,加起来也不少于两千两。
邢捕头按照人数,将他们分成了好几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这些东西,都是意外之喜,还请诸位守口如瓶,否则,谁也不会放过。”
邢捕头再次望向朱檀,道:“张秀才,此事了结,你我皆弃官归隐,当富贵之人,你说可好?”
朱檀心头一凛,他也明白,这个时候,自己若是不表明态度,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先将一大迭黄金放入怀中,以实际行动做出了回应。
其他几个也是如此,开始“捞钱”。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400两黄金,胸口和袖子都鼓了起来。
朱檀问道:“邢捕头,我们要运送那么多的马蹄金,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会将马蹄金交给你,你现在就回县衙禀报杨先生。”
朱檀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到官府,邢捕头他们就会私吞300枚马蹄金,逃之夭夭。
到时候,徐元一家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余生,甚至是被砍掉脑袋。
等邢捕头等人离开,他想了想,拿着铲子离开了许主薄家族的墓地。
找了个容易辨识的地方,将黄金埋入其中。
到了下半夜,许主薄家族的祖茔,越发的忙碌起来。
除了杨忠之外,知县王贺也来了,兴王朱佑杬也来了,随行的,还有一百多名衙役和衙役。
人多势众之下,许主薄家族的坟墓,已经被挖得干干净净。
除了一些值钱的东西之外,他还找到了一些用油纸和油布包着的大盒子。
哐当一声,盒子上的锁头掉落下来。
所有人都是一惊。
里面是一排排的弩箭。
这是大明王朝,仅次于军队的禁忌,极有可能与造反有关。
这下麻烦大了。
朱檀身旁,有数人靠近,却是邢捕头与捞金的衙役。
邢捕头呸了一声,小声道:“我应该早点把它弄出来的,说不定能弄到一万两!”
朱檀看邢捕头等人衣袖平整,便知他们已将黄金挪走,藏了起来。
“你应该庆幸!要不是把箭矢给挖出来了,我们还得把东西交出来,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邢捕头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既然发现了箭矢,黄金就不是最关键的东西了。
和背叛相比,黄金实在是微不足道。
果然不出朱檀的意料,黎明的时候,一支一千人的卫所兵赶到,控制了场面。
朱佑杬勉强能说得过去。
王贺,杨忠两人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就像是三个小屁孩一样,被人拖着询问。
“杨先生,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证据,又得到了这些弩箭,那徐里正一家,是不是就可以洗脱罪名了?”
朱檀什么都不管,只要一想起被关押在大狱里的悠悠,他就无法平静。
然而,杨忠的脸色却是更加难看了。
“弓弩可以造反,黄金又如何?唯一的解释,就是用来发军饷,用来收买官员,徐老的家人,怕是要遭殃了!”
朱檀心一沉,发现黄金就说明徐元不是在偷东西,而是在害徐元一家?还有没有天理了?杨忠对于朱檀颇为喜爱,出声警告:“这件事情牵扯太大,非你我所能参合,还是小心为上!”
就像杨忠说的那样,整个案件都是由湖广三部负责的。
就连许主薄的书籍和书信,都被他没收了。
武昌府案破得很快。
她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有了结果,这让她很是惊讶。
如果这其中没有问题,那他就不信了。
最后徐元也成为了一个替死鬼,好在马蹄金被朱檀等人发掘出来,并未被扣上偷窃罪。
他被判处了放逐之刑,将他的妻子和侍女永远留在籍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湖广总督。
听说黄金,弓箭,都是用来收买大臣的。
知县王贺,因为破获了一桩失金案,被提拔为一府之长。
杨忠,被任命为县丞。
所有人都不乐意了,这摆明了就是降职。
他要走的时候,朱佑杬摆了一桌酒席,叫朱檀跟他一起去。
朱佑杬年纪小,家世也不差,闭着嘴什么都敢说。
王贺斟满一碗美酒,递给朱佑杬。
“王爷,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要为你的家人招惹麻烦。”
杨忠的表情有些黯然:“他肯定会死的,我们也会死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你坑的。”
他被提拔为县令,被封为百里侯。
但这里地处偏远,官府常年亏损,再加上他这一走就是数千公里,与被放逐也没有什么区别。
朱檀并没有在意这个,他一直都在想着悠悠。
更不敢相信,像是莜悠这样的小丫头,被送到了教坊司,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王贺善于交际,很会调动现场的气氛。
他说了几句话,朱佑杬、杨忠这才冷静下来。
就连楚天,也得到了一些指点。
结果就变成了两人都在谈论爱情,而不是谈论国家大事。
待得酒足饭饱,杨忠便对朱檀说:“我现在远在万里之外任职,不必再管他,明日你可以从我那里拿一百两白银,回去好好学习,这是做官的正道,也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千万不要耽误了学习。”
朱佑杬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要回老家?到我家里来,那里可没有楚天鲜的容身之所,还有,吴司空的那幅画,你不是也要好好鉴赏一番嘛!”
朱檀微笑着拒绝,他还有事情要处理,不便和朱佑杬他们说。
到时候,他大概还要避开朱佑杬他们三个。
宴席散去,朱檀便将杨忠送到了府中去,然后便要转县府。
刚拐过一个拐角,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朱檀正准备反抗,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