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两金子?”
徐敏涛一愣,400两金子意味着什么,她再怎么不懂,也清楚。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有如此大的价值。
晓芸用力的点了点头,道:“我想了想,他们愿意出那么多钱来救你,应该不会亏待你,不然的话,我们就吃亏了。”
晓芸粗鲁地说道,而徐敏涛则是一脸的忿怒。
她当然不愿意那种“朱唇万人品尝,千娇百媚”的日子,甚至都有了上吊自杀的念头。
谁曾想,竟然还有一线生机。
晓芸絮絮叨叨地说着,不一会儿,就有下人将两人带了过来,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指印。
她终于脱离了官妓的身份,成为了他人的私有财产。
两人走到了教坊司的前堂,徐敏涛又是一惊,叫了起来:“朱檀?”
徐敏涛也感觉自己这句话问的很傻,刚刚侍女都说得很清楚,所以拿出四百两金子的,不是朱檀又是何人。
朱檀却是十分的淡漠,并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美丽的东西的渴望与渴望。
对于徐敏涛和莜悠这种女人,最好是自己照顾,如果是其他人,那简直就是罪过。
“此地不便多言,我已在酒楼订好了客房,待会再为两位接风洗尘。”
朱檀他们才离开不过半刻钟,曹达就领着手下往武昌府教坊司行去,他早听闻这里有这样一位娇滴滴的小姑娘,就起了把她买下来独享的心思,没想到来得太迟。
张元瑛瞥了一眼满是惋惜的曹达,抿了抿嘴,“事不宜迟,马璁与许泰都在江南,咱们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曹达冷哼一声:“齐彦名他们都是一群没用的家伙,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杀了,正好可以立下大功。”
“他们还能派上用场,但已经没有用了,武昌府巡抚使和巡抚使都统都去世了,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曹达笑道:“是挺有意思的,这件事在京城办得还算迅速,看样子,不少人都希望他被杀了!”
朱檀也将这件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案件重新梳理了一遍,莜悠是受害者的家人,她肯定听到了他所不知道的消息。
并且,朱檀推测,徐元并非是清白之人,极有可能参与了这件事。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等他觉得自己安全了,就能重新拥有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她一家也能过上好日子。
朱檀听得一头雾水,这件事和兴王府有什么关系,朱佑杬是不是居心叵测,居心叵测?因为莜友说,有一个人进了监狱,见过徐元,所以朱檀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陆松。
这倒是挺有趣的,不过朱檀还是打算先不陪他们玩耍了,先保证自己的安危再说。
朱檀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安慰了一句,现在就这样吧,他会想办法把徐元救出来的。
朱檀得知这婢女名叫晓芸,立刻喜不自胜,也是一个草头,真是有缘!
朱檀并不失礼,只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做着计划。
他身上有十多两黄金,足够买一些盘缠,可是,他到底是要从北边回到京城,呢,还是顺着水路去金陵呢?
朱檀觉得事情不能半途而废,既然要全力以赴的出海,没有船又有何意义,所以最重要的是把船造好。
既然要离开这里,杨开自然要通知莜悠和阳炎。
徐敏涛虽然年轻,却很懂事,朱檀把她和晓芸都买走了,自然是朱檀的人,朱檀走到哪里,他们就跟着到哪里。
但是徐敏涛却请求回到安陆,把自己的老爹托付给王府的人。
朱檀认为不必如此,不过看到徐敏涛期待的目光,也只好作罢。
朱檀依然是原来的装束,面色焦黄,身上披着一套有些年头的长袍,装出一付书生模样。
朱檀乘租的一辆车往安陆而来,不料给朱佑杬撞见,受朱佑杬之邀,只得进了朱佑杬的书斋,观赏吴道子的书画。
如果唐伯虎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高兴坏了!
同一时间,朱檀对于朱佑杬也是五味杂陈,按道理来说,只要杀了此人,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嘉靖的父亲一死,嘉靖也就没有了。
不过朱佑杬是个很有个人气质的人,温文尔雅,让人觉得很舒服。
朱檀此时巴不得徐元之事与朱佑杬脱不了干系,这样杀了朱佑杬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朱佑杬非常喜爱朱檀的现实主义绘画技法,于是就有了一个请求,要为他家人作一幅画像。
她不能推辞,何况朱佑杬还送了她三百两!
朱檀挑了一处灯光明亮之处,首先为朱佑杬作画,这幅图是用炭粉与米糊最终定形,可以耐久些。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的优势,连唐铮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在画画上的天赋这么高,如果他能成为一名艺术家,那该多好啊!
不过转念一想,他发现了一个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到那个地方。
两刻钟之后,朱檀就把朱佑杬的画像给做好了,惟妙惟肖,惟妙惟肖,把朱佑杬都给唬住了。
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朱佑杬让朱檀用过餐后,便去寻王府长史袁宗皋。
袁宗皋是朱见深特意为朱佑杬挑选的吏员,为人稳重,把兴王府经营得蒸蒸日上,口碑也不错。
在用餐之前,朱檀向徐敏涛打听了一下这件事的进展。
徐敏涛说,他已经将陆松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陆松,并且给了他一件礼物,他收下了。
朱檀却不知,若不是他横插一脚,徐敏涛与陆松也会有一段婚姻,徐敏涛乃是嘉靖的奶娘。
“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中午就动身,沿着阜江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在船上休息。”
徐敏涛当然没有意见,她认为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在她的家庭陷入困境的时候,还有人愿意把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如果她还抱着更大的希望,那就是忘恩负义了。
朱檀与朱佑杬用膳,有袁宗皋作伴,算是相当隆重了,要知道朱檀如今只是一个文人,懂些书画罢了。
吃过晚饭,朱佑杬把朱檀叫到王府的后花园,要为他的夫人作画。
陆松站在朱檀的旁边,他注意到这小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会有些心不在焉。
拐过角门,就是一间厢房,朱佑杬一指,“那边就是我的妻子!张秀是不是以为,这么远的地方,他能看到?”
“我滴码!”【哔哔哔!】朱檀一见十余丈外的兴公主,吓了一跳,原来是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杉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