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瑾瑜眼眸在听到那句离开之时狠狠一缩。
离开，他怎么能离开她？
他怎么舍得？
纵使千万不舍，他还是得离开。
“送你一个东西。”
离开怎么都说不出口，靖瑾瑜从怀中掏出一节做工精巧的竹笛，“这是洪州暗卫调动求救的竹哨。洪州暗卫遍布，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只需轻轻一吹……他们就会赶去就你。”
“你跟着车队一路北上，洪州德徽记还是有点威望……过了悠然谷，该不会再出太大问题。”
“入了京，先不要回府，先去慎刑司寻韩晋，那是大哥的化名……他会庇护你。”
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让顾锦月有一种窒息感。
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所以一早夫君就做好了要与我分开的打算？”
他颔首，点了点头。
顾锦月稍稍挪开眸子……此时的心底该怎么形容？
他明明一早就做好了要与她分开的打算……没有提前商量，也没有任何消息透露，以这种告知的方式传达给她。
她该是生气，该是失望。
但……
他却表现那么用情至深，让她无从恨起，无处可恨。
理智告诉她，这种危机时刻，她该是大度，该是平和，尽可能做到让他后顾无忧。
可是情绪根本就不受她控制，泪水像长了腿，拼命奔涌而出。
后来她才给当时的泪水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她在担心他。
都说无知者无畏，但她恰恰相反，越是不知他去往哪里，越是会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