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对女儿最好的安排，却是阮嘉嘉死亡的直接导火索。
而她自己，就是那个点火的人。
顾织雾又看向阮嘉嘉，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低着头无声哭泣的阮嘉嘉。
阮母的这番话，不说顾织雾，就是老张头和坐在旁边的齐鸣以及张若虚都听不下去了。
倒是旁边的阮父，表情有些挣扎，但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顾织雾轻嗤一声，拉起阮嘉嘉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来。
“阿姨，您是认真的吗？您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说的话会伤害到嘉嘉吗？嘉嘉差吗？”
顾织雾也觉得意外，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为什么自己记忆中那个温柔的阮阿姨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你一直都在说嘉嘉多差，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和嘉嘉小时候跟着奶奶学英语，嘉嘉一直都比我厉害。她也一直都说，自己想要当翻译家，想要当外交官。是您！”顾织雾握着阮嘉嘉的手，表情严肃，“是您一直在打压嘉嘉的梦想。嘉嘉每次说这些话，您都要反复强调嘉嘉以后当老师。填报志愿的时候，嘉嘉想要考外国语学院，也是您，直接帮嘉嘉填报了师范大学。”
阮嘉嘉的年纪比顾织雾大几岁。
小一点的时候，阮嘉嘉觉得顾织雾年纪小，经常对把一些事情对她说。
大概是觉得顾织雾不明白。
却没想到，顾织雾自己想不通，就会记下来，然后去问顾奶奶。
虽然顾奶奶不会闲着没事干去干涉阮家的事情，却经常以这些事情教育顾织雾。
如果阮母做得实在过分，顾奶奶也会在阮母身边旁敲侧击。
“阮阿姨，您说嘉嘉不如我。但是您扪心自问，您又做到了像奶奶那样教育我妈？你总觉得对孩子要进行打压教育，不把嘉嘉说得自卑到尘埃里，好像就是不对的。你说沈风是最好的选择？但事实是，沈风是一个内心暴虐的人。他今天能对毫无反抗的小动物下手，你就能保证以后沈风的暴行不会对着嘉嘉吗？”
顾织雾声音不大，却字字落在阮家父母的心头。
张若虚也看准了时机，把自己这几天调查出来的结果跟几人说了。
“沈风虽然对外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他本人确实很有问题。我私下问过沈家附近的孩子。他们那周围也经常看到死猫、死狗这类的小动物。经常有小孩子被吓哭，周围邻居也反映过，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虐待动物的人。”
一只猫，或许不会让阮父动摇。
但是在沈风家里附近频繁的出现被虐杀的动物，还有顾织雾的那句话，不断的在阮父脑海里回荡。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是老话。”老张头也开口道：“但是现在都新社会这么多年。嘉嘉就算不结婚，她能养不活自己？”
阮母依然绷着一张脸。
说到底，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错误。
只是顾织雾的做法严重挑衅了她作为阮嘉嘉母亲的权威。
“顾老师不就过得很好？我难道过得很差？”老张头语重心长，他也是看着阮嘉嘉长大的，自然也是希望这些孩子都能过得开心快乐。
这是他年轻时候为之奋斗，战火纷飞中一次次死里逃生的希望，不是吗？
“小林，你是为了孩子好，我们也是为了孩子好。对象的事情不用这么着急，嘉嘉很优秀，没必要这么着急的给她选择一个人渣。那才是真的毁了孩子的一生！”
阮嘉嘉在一旁低着头，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阮嘉嘉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