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要护好自已,”沈攸说,“莫要再受伤了。”
阿福愣了下,抬头看他。
反应过来沈攸没有要把自已赶走的意思,顿时心花怒放,手都不知怎么放了,“我……是我心急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受伤了,我也能护好阿九的。”
“嗯。”沈攸松了握紧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你以后便是我的贴身侍卫了,是要同我一道回京的,待事情结束后,我们便回白棠城。”
听到他要同自已回白棠城,阿福亮了眼,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那……那侍卫要做什么?我是不是不该睡在这儿啊?”阿福扫视了眼房间,这哪里像是侍卫的房间,一看就知是沈攸的。
沈攸按住他的手,“就在这儿睡,阿福不用同我生分,当初你我不也是同睡一张床?”
倒也是。
可阿福仍心里不安,“我身为侍卫,同主子睡一起,恐怕不合适。”
沈攸笑问:“阿福可知何叫贴身?”
阿福脸倏然红透,支吾半晌,小声回了句:“该是无时无刻不离身的。”
“那便是了。”沈攸一本正经,“你既是我的贴身侍卫,自然就不能到别处去睡,若是我出了事,你如何赶得及救我?”
阿福无法反驳,也不懂此道,只以为贴身侍卫都这般,是要睡在主子身边的。
便是心中暗自欢喜,又可以同阿九同床共枕了。
见他没有其他异议,沈攸便放下心来,叫他好生养着伤,自已有事出去一趟。
想到那个北熔人,阿福连忙伸手拽住他,“阿九,比试场上为何会有北熔人?那个北熔人说他要……他要杀了你。”
沈攸顿了下,反握住他的手坐下来,“那人叫咬虎,去年背叛了他们的王,为大聿铁骑杀了不少北熔将士,今年归入了郭风将军的麾下,昨日突然提出参加比试,要做我的贴身侍卫。”
“早猜到他居心叵测,你将他杀了,也算是为我了结了一桩麻烦。”
阿福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给阿九惹麻烦了。”
沈攸便抬手摸了下他的头,“不用怕,以后有谁欺负阿福了,阿福尽管还回去,一切后果皆由我来料理。”
阿福亮着眼看他,越看越高兴。
心想,沈攸这么好,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阿九。
他此番前来,便是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对了,他爹呢?
阿福扯下沈攸的手握住,“糟了,我爹还在客栈里等我回去呢,我……我昏睡了多久?眼下是几更天了?”
沈攸愣住,“你昏睡两天了。”
这两日他除了应付沈玦外,便是在阿福的榻前没日没夜照顾人,倒是把义父给忘了。
便是有些慌张地起了身,“在哪个客栈,我现在便让人去将他接过来。”
“不用接,你……你让人帮我捎些话,让他再等我两日,待我好些了亲自去接他,别让人又说了你闲话。”
沈攸的身子僵了瞬,低眸望着他,有些话在唇畔辗转,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外头有小厮来报,说大皇子让他过去一趟。
沈攸让他躺下养伤,估了个回来的时辰,便离开了房间。
阿福总觉着最后走时沈攸背影落寞,看自已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难过,不知是不是自已说错了话,惹他不高兴了。
在他提到他自已去接他爹过来时,沈攸情绪便不对了。
可沈攸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定然不会因为他要自已去接人而不高兴,估摸着是他说的那句别让人说闲话了。
阿福懊恼不已,怎的就说这话,阿九肯定因着被人说闲话而时常不高兴,他还说了出来。
反正不管别人怎么说沈攸,他是不信的,即便沈攸真做了这些事,那也是为了迷惑某些人做的戏罢了。
外面天色渐暗,阿福躺着毫无睡意,念着沈攸回来,便常常往外屋看去。
不多时,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阿福下意识闭上眼,听得门吱呀一声,便连动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