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云的后半生,脚是凉的,全身是没精打采的。到了晚上,在全家人的哄骗下,他只吃了半碗饭。
他上楼把南永鹏抱在怀里。
南永鹏不是一个安慰者。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抚摸着纪飞云的头。“你敢一个人出去跑吗?”
有人鼓着头说:“我不敢。”
……
在一把粪便和尿液中长大的儿子说,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就会死,警察局甚至扣押了尸体。
景俊玲哭着在派出所跑来跑去,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这个罪犯危及他人的生命。为了保护群众,警察及时开枪。局长觉得没有问题,但就是那个死人,就派了个调解人去劝他,经过一番解释才把景俊玲打发走。
景俊玲失去了灵魂,像行尸走肉一样走回家。
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晴晴的房间里亮着灯,她刚洗完澡。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她坐在桌子旁,把面霜抹在脸上。浓烈的香气飘了出来。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她一点也不担心被警察抓住的田卫东。她的嘴不时跟着跑调的曲调走。
景俊玲用铅制的腿,像幽灵一样走进空无一人的黑屋子,茫然地坐着。
眼泪流干了,景俊玲再也哭不出来了。
医院外面突然一阵喧哗,接着是许晴晴惊讶的声音:“爸爸,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窃窃私语了半天,许晴晴不时笑出声来。
田竞文回到房间,打开灯看到景俊玲,吓得魂不守舍:“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景俊玲想了想,动了动她干裂的嘴唇。“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的时候我在哪里?”
田竞文的眼睛凹下去了。“我是说,你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把灯打开呢?”她听到他刚才对许晴晴说的话了吗?
“开灯?”景俊玲问:“你交电费了吗?”
“你……”田竞文张不开脸,坐在床边。“张嘴就是钱。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你想让我说什么?”景俊玲盯着他。“你把卫东带走了。你什么时候带他来见我?”
“他……”田竞文的脸很僵硬,表情很不自然。“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很快就会被释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