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有一次,她病得很重,晕倒在家里,奕深坐在沙发上。
当她醒来时,他甚至没有改变姿势,仍然冷冷地盯着他。
那一年他好像只有五岁,他不敢说自己有多懂事, 但至少他找邻居帮忙也打不过他,但他坐着一动不动。
在那一刻,她能感觉到她的儿子希望她死。徐丽萍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太重了,他把他从沙发上打到了地上。他的半边脸肿了起来,前额在流血。
但他不哭也不闹,仍然冷冷地盯着他。
徐丽萍惊恐地盯着他,突然发了疯。她歇斯底里地拿起衣架把他打了, 结果全身都发抖。
但他还是没有哭, 眼里的仇恨加深了。
“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是讨债的!”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徐丽萍仍然百感交集。从那以后,她的儿子就被老人带走了。她不后悔,也不想挽回,但他每次都拒绝她。
就像她犯了什么罪,被他判了死刑!
十月怀胎的徐丽萍,怎能不爱自己的儿子?她也想做一个好妈妈,但他不想要她,恨她,甚至恨她。
听到儿子失忆,徐丽萍甚至觉得有点幸运,希望能修复和儿子的关系。
然而,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了,他也不喜欢她。
徐丽萍很失望,心情很糟。
他总是这样,总有办法让她闭嘴。
……
南永鹏换了一家医院,最后给纪飞云取了号。
退烧打屁股针,看着针尖, 纪飞云吓得把自己埋在南永鹏怀里,哭着咬着他的胳膊。
锋利的牙齿,咬出一排牙印。
南永鹏不会哭也不会笑。不怕天地的人,其实是怕打针的。
退烧药注射后,纪飞云滴下。纪飞云像一只瘟鸡一样蔫了,坐在输液室的长凳上,倚着他的肩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