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已经决定好去府衙了,但是路上三人还是格外的注意沿途的百姓。
现在从百姓身上已经看不出来半分梵净天的痕迹了。
仿佛昨晚成了梵净天教众的百姓从未出现过。
这些正常的场景虽然看着很寻常,但叶沅看着却总觉得忧心。
两人没有丝毫耽误,很快便到了府衙外。
门外值守的人已经换了,昨晚四人离开的时候将守门的护卫一并叫走了。
现在,已经是陌生面孔了。
到了近处,顾寒衣便刻意放慢了脚步,让叶沅走在前头,他则落后一步。
如此一来,叶沅走到值守护卫面前时,正好摆出了主仆身份。
“本官乃溪山县县令叶则,受叶知州所托,特来见张大人。”
叶沅拿出县令的令牌道。
“原来您便是叶大人。”
护卫道:“我们大人已经等您许久了,大人早已吩咐了,您若来了,便将您请进去。”
叶沅颔首,想来应该是叶知州嘱咐过张大人了。
叶知州……
一想到叶知州,叶沅脑海中便出现了叶知州自杀的画面。
叶沅心中觉得惋惜。
护卫已经伸手引路道:“叶大人,请。”
叶沅跟随护卫进入府衙。
这是第三次来了。
但这次,没有叶知州了。
现在里面应该还陈设着叶知州的灵堂吧?
她和顾寒衣要给叶知州上一柱香。
他和纪然知交好友一场,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查清军饷案,为纪然昭雪。
可惜,他看不到那一日了。
叶沅一路零零碎碎的想着关于叶知州的事。
两人跟着护卫走入内院。
走上长长回廊时,隔着幽幽花木,叶沅听到两人谈话声。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叶沅的心“砰砰砰”直跳。
她回头看向顾寒衣。
同一时刻顾寒衣也抓住了叶沅的衣袖。
两人目光对视,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的神色。
说话的声音,一共两道。
一道声音陌生,应该是那位张大人。
另一道,则属于叶知州。
顾寒衣摇头。
叶知州是以咽喉送上叶沅的剑,剑穿过了他的咽喉,剑尖上的鲜血滴落在青砖上。
这些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咽喉刺穿,绝无生还可能。
顾寒衣摇头,便是告诉她,不可能是叶知州。
叶知州,更不可能活着。
“前面谈话好热闹,不知是谁与张大人说话?”
叶沅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不安,故作淡然问道。
“是叶知州啊。”
护卫道:“这府衙内,除了叶知州还有谁能与我们大人这般谈笑?”
叶沅心乱如麻,手也微微发颤。
“叶知州?”
她侧头,目光盯着护卫道:“叶知州……的病,好了?”
叶沅小心试探。
“自是好了。”
护卫道:“我们大人来时,他还出来接呢。那步调,可是健步如飞呢!我们大人都觉得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