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成宫赶回洛阳,车队走走停停如今正停在洛阳城外五十里处的树林
汝阳县距离帝王车队仅仅三十里,李压宸刻意隐瞒,地方官丝毫不知车队行程。
李压宸年近三十,马背上严冬酷暑刀剑搏杀的几年肤色变的黝黑,登基后养回了深麦色,军队的干练保留下来,动时龙行虎步威可压城,静时身态笔直,龙袍之下讳莫如深。
凤目龙颈,顾盼神飞,英姿天地独一份,时笑而若缱绻,时怒战若雷霆。
悠悠千古风流,世间再不会有如此帝王。
握刀的手掌老茧粗厚,此时狎昵的把玩着一块白玉,听着暗卫汇报岑知郁的行踪
听到岑知郁拆穿法静是骗子时,帝眸中闪过兴味儿
听到岑知郁霸气宣言“我说今日是良辰吉日,它就是良辰吉日”时,情不自禁摩挲着玉身
又听岑知郁要以生者身份受百人香火,李压宸目色暗沉
直到听到后面,女帝挑眉着重强调
“修为大损?”
暗九的诉说,不夹杂任何私人情感
“岑随侍立下军令状后,汝阳县县令率人搭建祭台,买了香火”
算算时辰,已经开始求雨了。
帝王的心思放在了暗卫口中的‘岑随侍’上。
荒唐一夜后,她随口许下随侍的位份,本想查清楚岑知郁家世再接人回宫。
“岑知郁……”
李压宸品尝这个名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一夜的风情怎么也忘不掉。
古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除非……再试一次。
李压宸翻出司天台上的折子,司天台正监十分严肃的请奏,河南道大旱还要持续三个月。
正监的本事她清楚,南渡之战就是他断言,两军交战期间必晴空万里顺风无阻,果不其然,连续半个月风平浪静。
李压宸相信正监。
“继续监视,既然立了军令状,雨求不下来,就直接杀了”
“如果雨下……”
李压宸:“就让汝阳县县令派人护送他去洛阳,朕亲自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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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商城是岑知郁的底牌,是他在这残酷的封建王朝活下去的勇气。
他将一举一动,一嗔一笑练的完美,就是为了保证扮演值不低于60
木台逐渐有了雏形,会雕刻的师傅,用木头雕着岑知郁的小像,县令买了上好的香,对一百人的选择慎之又慎,刚才闹乱的人全被排除在外。
不肖一会儿三米高的台子就搭好了。
在一众期盼虔诚的目光中,岑知郁迈开步子,登上台阶。
县令大人率领筛选出来的一百民众手持香火,朝着岑知郁的方向
一拜
二拜
三拜
酷热的太阳炙烤大地,百姓穿着并不体面,身上隐隐散发着馊味儿、汗臭味,聚在一起尤其难闻
这是县令操办的最简陋的一次求雨仪式,汇聚着一群最虔诚的人。
县令忽然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