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县令吩咐,县丞立刻退下找人人去办。
“大人,若丹阳县所有村民在三天内交上地契,县衙钱库恐怕会有些紧张。”
岑知郁:“所以韩大人,周元银行要快快去办了。”
“我想要雍州城产业众多的商贾名单,我会选择合适的人合作,给出的待遇为,官身!”
周刺史手一抖“官身?!”
“大人不可啊!当今陛下虽然对商人开放了科举名额,但是……”
但是岑知郁只是黜陟使,没有对白身封官的权限,且还是商人这样特殊的身份。
“周大人尽可以将我的一言一行写下来,报去朝廷。”
周刺史连忙表达态度:“下官并没有那个意思”
岑知郁安抚道:“周大人,本官就是这个意思”
周刺史微一想明白了,国师是要他做陛下的耳目,方便陛下知晓国师所作所为,若陛下不同意,自会下令制止,出了事触怒陛下,也不会牵连了他,周刺史拱手道
“下官冒犯了,既然如此下官暂且多待些日子。”
县令在前方引路,将他们引向官府内院
“大人,下官已经为大人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
“大人身边的几位公子小姐,下官已经安排了住处。”
县令看向郭公公一时失语,早听说陛下赐给国师一位皇宫太监,竟是真的。
郭公公摆出主子身下第一人的架势
“韩大人,这两位是我家大人的弟子。”
朝曦与朝阳报出名讳,县令恭维
“国师的弟子果然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岑知郁打断他的称赞:“接风宴先不用,郭公公,你带着朝阳晨曦安置行李”
“县令大人,商贾名单我现在就要,劳烦大人为我讲述他们手中都有什么产业,周元银行三日后定要在丹阳县建出来。”
县令自不敢推辞。
郭公公临走时提醒县令“我家大人今早还没吃饭,别忘了俸些茶点。”
县令连连应下:“应当的,应当的。”
岑知郁移步书房,县令与刺史二人相互对照,将雍州城三大商号报了出来。
庄、原、郦。
庄家主营布匹、首饰,在雍州城吃的很开,连皇城都有几家分店。
原家营木材,市面上所有由木头制作的东西,原家都有贩卖,各种木料,原家都能弄到,哪怕是金丝楠木,他们也有货源。
郦家四平八稳,能跻身于三大商是因为他们涉及的产业广,衣食住行皆有涉猎,各个行业达不到顶尖却也能排得上号。
“大人,郦家人脉极广,听说背后有高人坐镇。”
岑知郁要的就是这一点
“我亲自写拜帖,有劳韩县令帮我联系郦家。”
县令连道不敢。
县衙的人忙的团团转,还是刺史大人用了自已的人手,将拜帖送往郦家,只要郦家同意,那可是国师亲自上门拜访。
韩县令连连咋舌,暗道郦家要走大运。
*
丹阳县境内,一架华丽的马车在官道上奔驰,身后跟着很长的马车队伍,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排了百米,车子左右都有护卫
最前方马车里一位少年郎抱着胳膊,臭臭的脸不知因什么而生气。
庄老爷瞄了他一眼:“还生气啊?”
庄宪达轻哼一声:“每次有官来你都巴巴的给他们送钱,上次捐了半个家底,结果呢,什么都没捞着,这次有送了快半个家底,我看庄家迟早败你手里。”
庄老爷啧了一声“逆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儿啊你格局小了,这次来的官和以前可不一样”
庄宪达不忿:“是不一样,长的不一样,名字不一样,收钱是一个模样的!”
庄老爷嘶了一声:“你平时在书房偷偷画仙人画像,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老爹带你去见真人,你怎么这副德行?”
庄宪达羞的耳朵通红,呲着牙怒道
“不是说好了不揭老底的吗!能见到就算了!万一你连根毛都见不着,你就等着哭吧!”
“儿啊,爹还不是为了你,我儿天资聪颖,年方十五,作出的策论连刺史大人都夸赞过的,只要有望让我儿参加科举,就算豁出全部家底又如何?”
“我是后悔,后悔上次捐款没有把所有家底豁上去,第一名捐了三百万两,当时若把所有家底砸上,前十名定有我儿!”
庄宪达扭过脸,气势弱了:“这和你给人送钱有什么关系?”
庄老爷语重心长道:“国师与大周所有官员都不一样,若能攀上国师这层关系,儿啊,你未必不能一步登天。”
庄宪达不说话了。
父子两人来到丹阳县县衙,发现许多百姓在此排队,烧了什么东西后,抱着一兜碎银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庄老爷赶紧拦住一人:“壮士留步,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