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空一大早就是秋雨欲来的秋黄,让人心中压抑,空气中落叶与晨露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召唤风雨。
岑知郁进皇都没有惊动任何人,他先是回了自已府邸,云管事一见他立刻迎上去,整个国师府井井有条的运转起来。
岑知郁简单的沐浴更衣坐马车进了皇宫,雨啪嗒啪嗒的落地,这是皇都立秋后第一场秋雨,一路不需通传,自有小太监将他引入宣政殿
顺公公迈着小碎步小声道:“陛下,国师进宫了。”
李压宸蓦地起身,急步走出宣政殿,顺公公连忙拿了伞去追
岑知郁已然迈上了门前最后一个台阶,一抬头就是大步迎接的女皇,凤目含情威不露,眼睛里真挚的喜悦令岑知郁恍惚片刻
“回来了?”
曾几何时应该也有人如此喜悦他的归来,岑知郁想起他在南诏山中养的一只狗,每次他捕猎回来,都会摇着尾巴躺他脚下翻肚皮。
这些不堪回首往事令他心脏一揪,眼眶涌出一股热意,他轻笑一声将胸中郁闷由这一声呼出去
“回来了。”
身后的顺公公故意扯着嗓子大喊:“陛下,保重龙体啊!”
拿着伞跑来的顺公公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真不知道平坦的没有一丝坑洼的路他怎么就平地摔了。
油纸伞滚在地上沾了泥水,岑知郁看看皇帝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无奈摇头,撑伞上前,将女帝纳于伞下
“陛下,失礼了。”
李压宸笑盈盈的,握住伞柄:“朕来。”
顺公公谄媚的跟上:“陛下,您衣服湿了,不如摆驾长生殿更衣呀。”
长生殿是李压宸寝宫,真不怪他多想,岑知郁不由得侧头。
李压宸一脚踹他屁股上:“要不是你笨手笨脚,朕的衣服会湿?”
“宣政殿又不是没房间,在哪不是换。”
顺公公给了自已一嘴巴;“是奴才疏漏。”
到了宣政殿,岑知郁捧着热水听着雨打屋檐的声音,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困倦侵袭,整个人懒懒的,有些想念咖啡,这个天气和状态,最适合来一杯。
他静静思索眼下局势,李压宸看起来精神饱满不急不躁应该不是很严峻。
他猜测世家有变,变到了哪种地步一无所知。
商城里有未卜先知卡牌,他没用。
事事用超凡的力量解决,非人道。
人与人的区别为何?
拥有商城,傻子处在他这个位置也能称仙称神,聪明人懂得克欲,人掌握力量为人,力量掌握人为奴。
正如身在皇位者掌握世间最诱人的权利,克欲所以勤政节俭如唐太宗,纵欲所以奢靡淫欲如李隆基。
李压宸换了衣服,从后面走出来,看到的就是国师捧着杯子发呆的模样,眉目间泛着倦色。
“累了?”
岑知郁乍醒:“陛下。”
思绪慢慢从雨声抽离,摩挲着杯子想想从哪里说起。
“里面有铺好的床,被子是阳光下晒软的,你睡不了硬床朕便铺了五层褥子”
随着李压宸走进,岑知郁自发站起来,难得的无措,两人的温情时刻不多,即便温情也是再谈利益。
岑知郁熟练的扯回公事:“还是先办正事吧,陛下此次急传臣回京,定是……”
“去歇息吧”
他话未说完,就被李压宸不容置疑得打断。
皇帝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带向里间
“周刺史将丹阳县的事告诉朕了,朕已经下令暂停大周所有香铺对外贸易,由当地官府盘查整顿,此事牵连甚广,朕无法腾出手处理这些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