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担忧,几人也要忍耐到明日。
几人将陈老太太劝阻回去休息,而后大房二房的也离去等着第二日。
方氏从二老房中退出,看到陈老爷子正站在院里皱眉同陈枝茂说着什么。
叹息一声,担忧着赵月曦的心情,忍不住提脚去了前院,轻敲门还亮着灯的房间。
“曦儿,睡了吗?”
屋里轻轻应了一声,而后听得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婆婆。”
赵月曦微屈身,又向一边轻测,请方氏进来。
方氏看她仍是白日里的装扮还未必洗漱,本想在外面安慰几句,此刻又转了想法抬脚走了进去。
“是睡不下吗?怎还不熄灯歇息呢?”
赵月曦轻垂眼睫,自己新婚夫君便进了大牢,她怎能不担忧。
“你莫要担心,平儿不是那样的人,这明显就是旁人要陷害平儿,这真相一定会出来的。”方氏看出她的担忧,开口安慰道。
这些话,也不知用来安慰过自己多少次。
可除了如此,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曦儿知晓的,我相信夫君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这件事若是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怕是会影响夫君以后…”
她话未说完,方氏也明白她的意思。
皱眉沉思,满是忧愁。
“且等明日的结果吧。”
方氏叹息一声,又劝她快些休息,这才离开。
陈家的人今夜睡的不安生。
担忧着牢中的人。
而牢中的陈子平,同样也是心烦意乱。
坐在墙角沉思,一脸苦闷。
“哼,你可真有福气,还有家人来看你…”
他身侧一蓬头垢面男子说道,脸庞被乱糟糟带着杂草结成结,还有一些粘在他脸上,只依稀看的一只骇人的眼睛。
他先前一直背对着,若是让方氏看到,指定又心疼又害怕。
陈子平被他打断思绪,而后又看到他身上只盖着一些杂草。
他身上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面全是凝固的污渍,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的皮肤却是白嫩亮眼。
许是注意到陈子平注视他的目光,男子微动身子,将腿脚收了收隐在杂草只中。
可仍是无计于补,遮住腿脚旁处也无法遮住,动作之间,离的远远的便能嗅到那腐朽之气。
陈子平喉咙滑动,片刻犹豫后,将身下的褥子抽出一床,又将双层被子拿出一层,一个崭新的被褥便又挤了出来。
他起身抱着被褥,还未走到男子身旁,却被他警惕的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陈子平不语,弯腰将自己手中的被褥放下。
而因为弯腰,头低下那一刻,立马有一利尺抵着他脖子处。
“你…”
他刚吐出这句话,脖子处的利尺立马就深了几分。
片刻间,就感受到脖子处有水样东西。
那利尺,划破肌肤,已是渗出血来。
“你要干什么?”
陈子平抬眼正对上男子一直遮住的眼睛。
心一惊,连忙又移开目光,小心翼翼道:“我…我来给你送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