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曦一看自家娘亲慌张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可随即,叹息一声。
这牢中,她去了也不止一次了。
看到那个少年郎,此刻呆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不心疼那是怪的。
白日里她虽是镇定万分,可夜里,怕是哭的不止一次了。
两人寒暄几句,又赶着去看望老太太。
方氏这两日不仅担忧着牢狱中的陈子平,还要伺候老太太,已是累垮了身体。
家中换了黄氏余氏两人来伺候,加之每日陈氏来送些汤药。
而家里的男子,大多都跑出来寻法子去。
“你这身子,可得好好养了,大喜大怒更是要不得了…”
赵老太太拉着陈老太太的手,眼角还含着泪,同她说道。
陈老太太伸出手本想擦干她泪,可身子没一点力气,伸出的手无力垂下,被赵老太太又握了起来。
“我知的…老毛病了,这身子骨是越发的不行了。”陈老太太声音无力,脸色苍白。
她这么多年,若不是先前那神医开的药方驱寒,和日日食着刘大和女儿送来的温补的草药来补身子的寒气,怕早就挨不过如今了。
“胡说什么呢,你定是能长命百岁的!”赵老太太娇嗔一句,好似回到了她们少时那般。
陈老太太瞧见赵夫人也走了进来,还出声问候一番。
赵夫人紧步走了上前,对上老太太的眼,心没由来的漏了一拍。
有些心虚的出声关心几句,而后便老老实实站在一侧。
方氏强打着精神,同亲家赵夫人寒暄。
看一家人精神都不济,几人也不便多留,同赵月曦说好,两人这几日就在镇上范家叔父那,若是有事,就去范家寻人便好。
此刻,虽不需什么雪中送炭,但只要不落井下石,陈家人便记着这份恩情。
外面的陈家男眷也是忧愁万分。
他们能寻的人也寻了,可这时候,什么有利的证据也没有。
加之还有几个员外虎视眈眈的盯着,实在难出手的很。
偏偏还如此不巧,陈枝茂那日收堂之后便赶去焦仲卿的客栈,听闻掌柜的说人昨日刚走。
正是与陈子平的事错过。
这下能寻来帮忙的人,彻底是没了。
衙门那处在塾里搜查多日,也没能找出个有用的证据。
一家人皆都处在了水深火热的时候。
衙门突然来传,这放火之人,找到了。
事出三日。
这真凶不是衙门找到的。
也不是陈家人想尽办法救出陈子平的。
而是真凶,自己去衙门自首的。
而真凶的身份,更是让众人意外万分。
“这次,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大牢中,同陈子平一牢房中的男子说道。
他语气有些低落,眼神移到陈子平有些结痂的脖子处,垂下了眼眸。
陈子平轻声嗯了一下,等着牢头来带人出去。
“那放火的人,是谁啊?”
他也适应了陈子平的少言少语,主动问道。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子平默默咽了口口水,也不知如何解释。
对于真凶,他是真的没想到。
更是,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