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似乎不愿伤他性命,只是想制住他,所以劲风偏了两寸,击向他肩头,云诚来不及回头,就地一滚,长剑连鞘往后一搁,当地一声,云诚身躯大震,又往前翻了一滚。
眼睛还为不及看清对方,强烈的劲风如附骨之蛆跟了上来,云诚惊出一身冷汗,知道遇上了高手,还未起身,手中剑便将剑鞘抖出,舞起一阵光幕护住全身。
紧跟着当当两声,对方的攻击果然落在剑幕之上,云诚这才勉强看清对方的身影,长剑护身后退,对方的攻击连绵不断,当当之声不绝。
云诚遇险不乱,施展回春舞剑法,脚下带动身法一折一返,对方以为他欲逃避,却未料他又这般诡异地攻了回来,不禁喝彩一声。
当地一声,对手的奇怪兵器一展一收,粘住了云诚的长剑,那兵器却原来是一柄折扇,云诚收势不住,一个踉跄,与那人贴身而战,登时,云诚感觉全身要害都暴露在那柄铁骨纸扇之下。
云诚回春舞的身法施展到极至,欲拉开距离使出寒冰剑气,但对手武道境界高于云诚,折扇时开时合,始终如影随行。
云诚不想糊里糊涂打这一架,一声断喝:“住手”伸手便往折扇抓去,寒出袭出,那折扇立即覆盖一层寒霜。
那人抽身而退,好整以暇地含笑看着云诚,云诚重重喘了几口气,只见对方是一名中年文士,一身淡蓝儒衫,姿态潇洒儒雅,他身后的山石坳中,却是藏着一支车队,一群赵国兵士如临大敌地护着一辆华贵马车,瞪着云诚,随时准备对他迎头一击,云诚明白他们定是在躲避什么敌人的搜查,却不料自己无意闯了过来。
中年文士哈哈一笑,盯着自己的折扇道:“好厉害的寒气,若我修为稍低一点,只怕便被你暗算了。”
他说着轻哼一声,运起灵气,只一瞬间,周身便腾起一阵白雾,将云诚暗暗透入他身体的寒气逼了出来。
云诚心中打鼓,文士这一手,若非是远超元婴的修仙者,决计做不到,此人仙道修为和武道境界皆远在自己之上,没想到在这山崖脚却遇上这等人物,他收起长剑,拱手朝文士一礼道:“在下乃夏国武者,因为朋友的马车坠下山崖,特来寻人,并无冒险贵主人之意。”
文士谨慎道:“阁下如此年轻,已是五段大成的武道境界,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
“惭愧,我这武道境界也是最近才提升,实是籍籍无名”云诚见那文士又待盘问,立即出声侃侃而谈:“在下看贵主人的车架贵气,并非军中之物,却有军人护送,料想是赵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阁下刚才攻击于我,可以说事起误会,但如今在下以礼相待,解说误会,阁下若还百般盘问,实是失礼,只怕与贵主人身份不符吧?”
中年文士一时语塞,微微一笑,拱手退开,云诚回了一礼,抬脚顺路往山崖下走去。
这条路沿着山脚蜿蜒,颇为弯曲,但也算平整,杂树掩映下不容易看到,才拐了两个弯,回头就望不见那支车队,抬头望去,一座座高峰直插云霄,甚有气势,云雾在山腰轻悬,缓缓流动。
只见一阵风过去,云雾扰动,一个个小黑点破开云雾,落了下来,似是从山顶落下的山石,可那黑点并不垂直降下,而是斜斜一划,盘旋而下。
“那是……飞狼”云诚看着那众飞狼直扑自己立足之处,不觉握住了剑把,却见那七八头飞狼,纷纷扑向那块路边岩石,目标明确,正是大石坳中的那支车队。
云诚这才明白:原来那车队是在躲飞狼,定然是自己与那文士打斗之时,惊动了飞狼的探子,飞狼才能直扑目标。
他张起了耳朵,只听那飞狼哈哈大笑:“魏然的王妃,果然在这南川城,叫我们好找啊!”
“哟,来了只神智尚存的飞狼,少见啊!”回答它的是那文士的声音:“我们王爷在前线与狼族交战,你们居然来后方绑架我王妃女眷,狼族可实在是卑鄙!”
“两国交战,不择手段!”飞狼说完,仰天长嚎一声,群山回响,跟着便有远近数处回应,眼前的七八头飞狼一齐扑向车队。
文士身形一晃,眨前便扑上前去,折扇轮成一个个圆影,在狼群中穿梭,数招之间,便解决了一只飞狼,那为首的飞狼立即拖住文士,其它狼人扑翻护卫士兵,便朝马车抢去。
一只飞狼恶狠狠地一把将马车外名贵的锦锈帘帐扯去,将车厢拍散了架,马车上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妇惊呼着滚下马车,余下的护卫一齐上前,持弩射杀了这只飞狼,才勉强护住贵妇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