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诚打马寻着路出了城,往北边的荒邙山行去,盘算着再有一阵,就能追上陈飞龙等人了,却见前方一片石山无草无树,中间一块荒地之上黄沙阵阵,有数人在打斗,沙尘飞扬中有两柄飞剑盘旋。
“是剑仙!京城外怎么有剑仙斗殴?”
云诚打马走近,发现是三名修仙者使飞剑围攻一男一女,那被围的两人正是国师府的铁如冰和田琼儿,而三名修仙者,与昨夜回城时碰到的太尉杀手一样装扮。
三人的修为都不甚高,对付铁如冰颇为吃力,而田不琼儿却被缠得手忙脚乱,衣裳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一身浅蓝罗裙被染出一道道鲜红。
云诚暴喝一声:“住手!”,打马冲将过去,双方倏然分开。
两名修仙者骂道:“你找死”使飞剑向云诚激射而来。
另一人则惊呼道:“快收手,那是云诚!”
但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云诚勒马抬手,两把飞剑反转而起,向两人反射而去,两名修仙者立毙当场,那呼喊之人拔脚便逃,云诚一挥手,两把带血的飞剑向那人飞刺过去,终因距离太远,斜斜插在了沙地之上。
“师傅”田琼儿带着哭腔扑了上来,抱着云诚的大腿又扯又蹭,差点把他摔下马来,铁如冰喘了几口粗气,拉开了田琼儿,板着脸挥剑指向云诚:“你怎么会御剑?你也是剑仙盟的!”
石头山外围的草皮上,三人坐在一丛野花前,靠着一株小愧树,云诚一边给田琼儿包扎伤口,一边问道:“剑仙盟是什么组织?京中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剑仙?”
铁如兵嚼着干粮,把事情讲明白了,原来天下一统之时,修仙者自比半仙,从不轻易涉世,所以夏国流行武道,如今天下五分,只有夏国还保留着传统习惯,大家信奉的也是传说有神仙坐镇的中蜀山。
北方燕国的修仙门派发展很是繁盛,夏国有人心生崇拜,便将散落各处的修仙者,或修仙门派的弃徒叛徒等组织起来,形成了一个暗地里的联盟,奉西昆仑女帝为主神,只在暗地里活动。
随着云诚在皇宫安定门大战时,出现了天神降世的奇迹,很多人开始信奉起西昆仑的神,甚至传言前些日子有天界使者降世,见着了夏帝,夏帝也有这种信奉的倾向,这个剑仙盟也就活跃了起来。
但这个剑仙盟的直面目是太尉手下的江湖势力,所以国师的人见到修仙者,便下意识认为是太尉的人。
云诚这才知道太尉的势力远远不在朝堂之上,他居然妄图掌控起民众信仰来了,只是天界不是不能插手凡间事么,怎么会派使者下凡?
“能让太尉手下的修仙者出手,对方必定非一般人”云诚包好田琼儿的伤后,盯着她问道:“你们是怎么招惹他们的?”
田琼儿嘟着嘴:“不就是为了半部……”
“就是为了那一半地契”铁如冰打断他,抢道:“太尉私吞田产,抢走了一半的地契。”
云诚知道他们不想说,拍拍手翻身上马:“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回去”
“哎,师傅,我就是为了找你才出的城啊,你的剑术那么厉害,我跟着你才安全”田琼儿大呼小叫扑了上来。
铁如冰一把拉过他,劈头盖脸一顿教训,云诚摇摇头,懒得理会他们,打马离去。
耽误这会儿功夫,等云诚赶到荒邙山的时候,山脚下停着军马,一群人正在山上一排大墓着点着香烛,除了陈飞龙一行,武定远和武定洋也带着一拔人在那祭拜。
来到山脚下,沿着石阶而上,再折过山上的大石块就能登顶了,云诚刚走到石块下面,还未与兄弟们打照面,就听武定洋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他还有空管那小娘皮?不知道那谣言传成什么样了么?都说他谋害了少将军,他就不能专心来祭祀牺牲的兄弟们吗?也好让人少些口舌!”
“表哥才刚回来,要处理的事太多了,那些谣言……你们不会相信吧?” 这是陈飞龙的声音
“谁知道呢,我们兄弟跟那刘青又不熟,哪里知道他们的恩怨……”武定洋一回头,发现云诚刚好登上了山顶,立即眼神闪烁,闭上了嘴。
武定远瞪了弟弟一眼:“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相信云将军,也相信刘少将军!”他又伸手拍了拍云诚:“你别多心,定洋就是这么心直口快”
陈飞龙也安慰道:“都是刘秀娘那娘们造的谣,回头找她算帐!”
云诚默默点了点头,上前点上三支香,开始祭拜,心中却又怎么能放得下,看来关于他害兄谋权的谣言,果然如刘秀娘所说,已经在军中传开了。
这些日子云诚都心中郁郁,除了派出人手寻找文宛儿,便是独自闷在家中,低迷醉酒,府中仆役不懂,私下议论,他为什么刚刚立功升官,还是一付郁郁寡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