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潭一现,楼上观战的樊谷手心出汗,他又岂能不知,本命飞剑一经祭练,除非主人放弃,否则必与主人心神相连,他嘴唇微抖,发出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胡闹!”
云诚低声叹道:“秀娘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他也想不到,短短时日不见,刘秀娘的修为突破,武道亦是突飞猛进。
刘秀娘咬牙道:“恶贼,听到我哥的名字,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你心里可有一点愧疚?”
三把飞剑盘旋,剑气森然,如雨般避向云诚。
云诚这才知道他以刘青这个名字挑战的用意。
他不忍对其刀剑相向,只得提枪躲开剑气道:“云某问心无愧。”
刘秀娘长剑逼近,越来越急,云诚脚下一错,回春舞的身法折了几折,摇摆不定地在刘秀娘身周变换,却不愿再向她出手。
楼台上的夏帝已是面带怒容,他想到云诚是江洲出身,若是放水,岂不是卖了颖州一个大人情。
樊谷不安在瞟了夏帝一眼,突然转身向夏帝跪下,二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樊谷方才起身,冲楼下高喝一声:“云诚,莫要忘了你的使命!”
云诚心中一惊,知道自己此时留情,便遭到夏帝猜忌,当即道:“秀娘小姐,对不住了!”
“假腥腥,我就是来杀你的!”刘秀娘双手一合,台上剑气纷纷聚拢,万剑归一,三把飞剑也向中间合去。
云诚识得厉害,滴水枪猛地一摆,寒气透骨,直指三柄飞剑中心,枪尖不住颤动,嗡嗡之声不绝。
经过一场场的比斗,云诚感觉自己身体潜移默化中发生了一些变化,丹田充盈,天地灵气入体越来越通透,修为似要有所突破。
此时体内的北冥极寒真气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枪尖霜雾向飞剑喷薄而去。
三柄中间出现了一个强压气场,飞剑立时结霜,任刘秀娘怎么努力,也无法合拢。
刘秀娘心中顿时又惊又怕:这云诚修为进境竟这般快,他若真下杀手,该如何是好?
云诚道:“就此罢了吧……”
刘秀娘咬牙默不出声,飞剑仍在努力,云诚轻叹一口气,收枪而立,三剑中间的压力气场突然爆开,白雾凝霜,在台上弥漫,三柄飞剑显然合拢,但刘秀娘在这一暴之中,立足不稳,摔下擂台。
看台之上的众官员也是打着寒颤,直呼奇怪,顾中丞当即宣布:“刘青落败!”。
刘秀娘不死心,台上飞剑还未落下,她爬将起来,手印一结,却感觉全身经脉阻塞,灵气凝滞,全身结霜,显是被云诚的寒气所侵,三柄剑当啷掉落。
看台上众人这才看到,这刘青竹笠和黑纱脱落,露出精致面容,分明是个十足的美女,纷纷起哄:“原来是个女子啊!”
其中有与江洲刘家熟识的官员,惊疑不定:“这……这女子怎么这么像江洲刺使刘梧的女儿啊!”
此言一出,众官员面露惊异,一齐噤声,却是各有所思。
秀娘在台下已经手脚凝滞,动弹不得,心中甚是窘迫,樊谷挥了挥手,便有四名禁卫军上前,将刘秀娘搀扶下去,刘秀娘双眼依旧闪着愤恨的光。
皇帝哼了一声,拂袖起身离去,一边的樊谷打了个寒噤。
顾中丞当即宣布明日继续测试,攒足了谈资的看官们纷纷激动而回。
消息传到院外,那些赌徒有的笑逐颜开,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却在沉思:这个云诚功力不稳定啊,莫不是之前藏了一手?
挨着宫墙西边不远处便是樊谷的宅子,普通的三进院子,朴质无华,刘秀娘被带到樊宅厅堂,樊谷板着脸走了进来,等卫兵离开,他一拍桌子:“我教你提升修为是为自保,不是让你胡闹的!”
刘秀娘满脸委屈,控诉道:“大师兄,我只是想为兄长报仇,云诚不是好人,师兄你得为我作主啊”
“你有真凭实据吗?”
刘秀娘愣了愣,默不作声。
樊谷来回踱着步子,转身又训道:“你可知秋花谷的底细,居然敢跟他们混在一起!”
刘秀娘嘟囔着;“秋花谷怎么了,他们的本领高,我学了去,就多了一丝报仇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