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容青青又盛了一碗冰糖燕窝,谢临风盯着她风卷残云的样子,若有所思:“平阳郡主往常用膳吃两口就饱了,今日倒是不同。”
容青青啧了一声:“我昏迷了三天,胃都空了,多吃点东西补一补身体怎么了?”
谢临风勉强接受这个说法点点头,看着她喝完冰糖燕窝后开口道:“多谢你的金创药,我看了,里面确实没有毒。”
容青青瞥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临风认真的端详起眼前的人,脸还是那张脸,可他就是觉得里子换了,如今这人走一步看十步,家世又如此显赫,无论到哪边的阵容都不失为一个强大的助力,自已再不能将此人视为草包,还需多加留心。
他回过神,起身告辞:“天色已晚,多谢郡主的晚宴,告辞。”
容青青看着他手里的银针,知道这件事在他谢临风这里绝不会善罢甘休,毕竟小时候给他加点花生粉都能记到现在,他绝对是个非常记仇的人,容青青开口叫住他:“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的建议是要栽就栽个大跟头,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
谢临风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收紧了手中的银针:“倒是没想到平阳郡主如此有胆识,我知道轻重。”
他转过身,面上的杀意却一闪而过,眼前这位绝非容月青本人,他绝不允许自已身边存在如此大的变数。
第二天一早,容青青挑了一件靛蓝色的拖地古纹双碟千水裙,斜插了一只镂空金步摇便去了国子学,原主服饰张扬的让人瞠目结舌,基本都是大红大黄色,容青青实在是觉得在皇宫里,人家的地盘,不好太过张扬,这不是存心让天元帝忌惮她们容家吗。
刚走进教室坐下来,宋惜柔便迫不及待走上前关切的问道:“郡主,你今日都痊愈了?昨日你醒过来的时候,怎么说是自已掉进池塘里的?对你来说明明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容青青翻阅着手中的书本,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惜柔,我落水之前确实是个草包,但是如今脑袋突然灵光了,你说说,怎么每次你出完主意,到了真正实施的时候,你都恰好不在现场呢?我在前面当出头鸟,你在背后渔翁得利,算盘都蹦我脑瓜子上了。”
宋惜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嗫嚅着说道:“我,我没”
容青青乘胜追击的补充着:“惜柔,都说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背地里挑唆别人害你妹妹,又怎知别人是不是同样看不起你轻贱于你,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看你不像是个蠢货,还是好好想想吧。”
宋惜柔冷下神色,只淡淡的说道:“郡主的父亲定国公一生只有您母亲一位正妻,你家中除了你便只有你哥哥,郡主当然不会知道,想要在一众兄弟姐妹中出彩是个怎样难的事情。”说罢就施施然的离开。
容青青叹了口气,若是把原主容月青比作华妃,那么宋惜柔就是曹琴默,宋惜柔是宋家嫡女,长相楚楚动人,只站在那便如同一朵小白花一般惹人怜惜,可她在书中就像角落里的毒蛇,敏锐的观察着一切,伺机而动,咬人稳准狠,她和她妹妹在书里来来回回的拉扯看的人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