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软轿上,谢临风才彻底脱力,他对自已下手太狠,抽出冰蚕丝的手法并不温柔,后知后觉的痛感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容青青看着唇色苍白的他又是一阵心疼,不住的用手绢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伤口处的血仍旧汩汩而出,一颗硕大的泪珠猛地从容青青的眼眶中砸下来,落到谢临风的心口。
谢临风很讨厌看到容青青的眼泪,他总觉得容青青这样明媚如阳光一般的人,理应一生顺遂,没有什么烦心事困扰,该是永远挂着笑的精灵。
他强忍着痛调整了下呼吸,开口安慰道:“别哭,其实这些都是我做的局而已,【弦上音】是我主动要求受的刑罚,玲珑锁的开锁密钥只有章柯知道,所以我受了刑才能真正获得与章柯独处的机会,才能利用他查找西夏正统继承人的消息。受点皮肉伤罢了,很快就痊愈了。”
容青青擦了擦眼泪:“以后你还是少做一些伤害自已的事吧,行吗?”
谢临风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也不记得自已有没有回答,只觉得容青青的怀里太温暖太舒服,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
众人在几天的时间内将襄王养的5000精兵通通筛选了出来,由镇南王走水路押送回京,襄王等涉案官员跟随刑部宋文泽走陆路原路返回,那黑岩庄的黑心太守原来是以身入局,故意将贪腐之事闹大引起京都的注意,众人也是唏嘘不已。
这一趟查案下来涉及官员众多,耽误不得太长的时间,所有人也将起身返程。
本来容青青想带着楼心月到京城玩一玩,但她事业心实在太重,只想赶紧攒够钱好回家,所以只能继续留在济州。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现世的人容青青满脸的舍不得:“小月啊,你真的不和我一起走吗,京城有可多好玩的了,就去待几天再回来也行啊。”
楼心月心中也满是不舍,但确实还有更重要的事:“襄王这个王八羔子走了之后,济州的贪腐情况应该会改善许多,我这边还得研究开个正经酒楼的事儿,总不能继续当强盗劫匪,等我酒楼开好了再去找你玩,再说了咱两系统能连线,你若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容青青撇撇嘴:“那你一定要记得经常给我来电,万一哪天你攒够钱了回现世要记得和我讲知道了吗?”
楼心月摸了摸下巴,一脸审问的模样:“得了吧,我看你的进度可能比我还快。谢临风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你的名字,而且你看他那张臭脸,对谁都是一副欠了他二五八万的样子,就对你温柔的不行。你也是,看见他受伤比谁都心疼,啧啧啧,好事将近了呀。”
“别瞎说。”容青青垂下眼眸,“我和他之间绝无可能,我只会助他登上高位,仅此而已。”
门外的谢临风僵在原地,手中提着的酥酪无力的垂了下来,秋风凛冽,穿堂而过,夹杂着一股凉意扎进他的肺腑,再血淋淋的掠过。枯叶打着旋从树上飘落下来粘在他的衣角,听到那句绝无可能后肩膀上的伤又疼的钻心,最后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只感觉自已若是再站在此处就会更加难堪,他转过身悄悄离开,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谈喜欢呢,说到底早晚都要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