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青青!快别练了,出事了。”林岁晚喘着粗气,汗珠从额头滚落。
这几日容青青只要睁着眼,要么是自已在后院练功,要么就是在教林岁晚练剑,她心中烦闷,不用练功消磨时间就会胡思乱想。
林岁晚蹲在她的面前说道:“听说六殿下为救皇上,命悬一线,整个太医院现在都在养心殿给六殿下诊治。”
容青青收式起身,可能今日实在是练了太久的功,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前栽倒,林岁晚扶住她有些心疼的劝道:“你别急,目前也没用具体的情况从宫里传出,如果你想知道六殿下伤势,不如我现在就去套马,咱立刻进宫。”
容青青稳了稳心神说道:“没关系,我没着急,现在皇宫必定是戒备森严,进宫也探查不出情况,等过两日再说吧。”为了打消皇上的疑虑,这几日的谢临风一定会继续处于生命垂危的状态,自已进宫也没用。
但在林岁晚的眼里,容青青的脸色白的发青,并不像“没着急”的样子,她捏着容青青的手叹气:“我带你回屋休息,最近几天你都没好好吃饭,一会儿给你做点糖蒸酥酪好不好。”
容青青拍了拍她的手:“晚晚,我真的没事,宫里太医院都是顶尖圣手,不会有问题的,你也别太担心。”她知道林岁晚一直将谢临风当作救命恩人,今日发生这种事晚晚又不知道这些全都是计划,恐怕会更担心,看着她那张皱起来的小脸容青青也浮上一丝心疼。
林岁晚转过身轻轻抱着容青青,柔声说道:“那我们一起等消息,你别怕。”
容青青心里涌上一股暖流,缓缓点头。
谢临风在生死线上挣扎几次后终于有所好转,天元帝下朝看他的时候,他正白着嘴唇准备自已拿药,天元帝立刻竖起眉毛发火:“伺候的人都去哪儿了!”
谢临风勉强撑起身子,作势便要行礼,天元帝摆摆手:“小风,你受着伤,不必多礼,感觉怎么样了。”
他咳嗽两声说道:“回皇上,臣”
“怎么还叫朕皇上。”天元帝眼中露出心疼的神色,“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小风,等你身子好了,父皇就正式将你纳入玉碟。”
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谢临风快要压不住心中的冷笑,那些在玄阴门遭受的虐待酷刑,为完成任务受过的伤害屈辱,所有的冷言冷语,所有他天元帝给过的磨难曲折,那些发霉的、吃不饱饭的、寒冷的、腐朽的、流着血的日日夜夜,他说,都忘了吧。他大发慈悲,说纳自已入玉蝶,好高尚,好宽容。
谢临风咳个不停,垂下眼:“儿臣,多谢父皇。”他几乎要将牙咬碎才挤出这几个字。
天元帝看他精神不济,厉声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临走时又嘱咐了许多才放心的离开,谢临风盯着他的背影稍稍松口气,做皇帝一定要做成他这副模样吗,虚伪到这种程度,一般人怕是难以企及。
自五皇子被处死后,朝廷各官员见风使舵,也一窝蜂的来探望谢临风,有些官员他懒得搭理便装睡,但有些官员需要笼络,他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应对。
容青青入夜前来,看谢临风正拿着信函研读,蹙着眉说道:“说好了不会真的受伤,结果还是有受伤,病了也不好好休息这么晚劳心劳神的。”
谢临风放下手中信函弯起嘴角:“不过就是面上看着严重罢了,实际上这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五皇子被赐死后,那些炼丹的道士也渐渐被皇上赶出宫去,这长生不老的仙药可不能断了,我找了几个合适的人,让皇兄推荐给皇上。”
容青青若有所思:“你如今还未站稳脚跟,若直接推荐或许会惹皇上怀疑,太子表哥出面讲这件事确实最合适,皇上定深信不疑。不过最近药王谷谷主出关,表哥与今歌似乎带着太医院的记档去找谷主请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