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的人此刻终于抱到了。
孟柠环抱住他,刚洗过的头发柔软蓬松,此时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亲昵地蹭了蹭,在他怀里闷声道:“你终于回来了。”
霍斯年踏着夜色而来,衣服上还沾了晚风的凉意,而孟柠只穿了条睡裙,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抱着他,霍斯年的手悬在半空,怕身上的凉意度到孟柠身上,奈何面前的女孩抱住他便再也没有松手,像只毛茸茸的小猫。
霍斯年静了两秒,而后妥协,将人搂进怀里,瘦削坚毅的下巴抵着女孩乌黑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怎么忽然过来了?”
孟柠的脑袋贴着他,轻声说:“你说要回来,我就过来了。”
她顿了顿,老实巴交道:“想快点见到你。”
霍斯年勾唇轻笑:“这下见到了,开不开心?”
孟柠眨了下眼睫,黑白分明的眸子弯成两抹明媚的月牙,嘴角抿着笑痕点了点脑袋。
和孟柠通话的时候,霍斯年正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刚好赶上时间最近的一趟回京都的航班,奈何下飞机时间就已过凌晨,他猜测孟柠还在学校,本来打算第二天再去学校接她,没想到一回家,小姑娘居然在这,刚站稳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注意到孟柠白嫩嫩的脚丫一直都踩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上,霍斯年长眉轻挑,什么也没说,将身前的人横抱进怀里,抱着孟柠朝卧室走去。
孟柠自然而然地伸出胳膊,勾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小臂就贴在霍斯年锁骨的位置,无意识的摩擦过,霍斯年皱着眉,轻哼了声。
孟柠神情微怔,下意识看向霍斯年,男人清隽的眉间蹙着一道浅浅的褶皱,孟柠的目光下移到他锁骨的位置,眼尾耷拉着,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受伤了?”
看到女朋友关切的眼神,霍斯年的心里异常满足,他本来还想逗逗她,说自己挺疼的,转念又想到之前在老宅挨打的那次,小姑娘被吓得不轻,在他面前直流眼泪。
思及此,霍斯年瞬间打消逗女朋友玩的念头,一本正经道:“不碍事,就是点小伤。”
孟柠轻抿着唇瓣不吭声,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很倔强,显然不相信他,她见过霍斯年被老爷子打得满身伤痕的样子,即便伤得很重,也没见他皱过眉头,可是刚才她无意中碰到锁骨,他却疼得轻哼了声。
霍斯年抱着孟柠将她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温热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小腿,然后又捏了捏她冷冰冰的脚丫子,试图给她焐热,嘴上还不忘懒洋洋的“威胁”:“下次记得穿拖鞋,要是感冒,我可要带你去医院打点滴了。”
这小孩怕疼,看到护士的针/头,估计会吓到钻进他怀里吧。
霍斯年的语气轻松慵懒,完全没把刚才那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孟柠努努唇瓣,晃了晃被他握在手中焐热的脚丫子,语气很严肃:“你不要转移话题。”
霍斯年半蹲在地上,很无辜的眨了眼睛,没动静。
坐在床边的孟柠秀眉轻蹙,细细软软的声音已经开始急了:“快让我看看你锁骨上的伤。”
霍斯年轻嘶了声,尾音微扬:“真要看?”
面前的女孩板着一张表情严肃的小脸,煞有其事地点了下脑袋:“嗯!”
霍斯年只好起身,当着自家女朋友的面,开始一件一件脱起了衣服。
先是风衣外套,然后是黑色打底衫,霍斯年脱衣服的动作慢悠悠的,就跟故意拖延似的,孟柠气得鼓了鼓腮帮子,伸在外面的脚丫子催促似的蹭了蹭霍斯年的膝盖:“能不能快点?”
霍斯年微垂着脑袋,那双狭长幽深的狐狸直直地望向床上的孟柠,忍不住勾着唇笑:“你这小孩,以前不让我脱衣服,现在怎么还嫌我脱得慢?”
“”
孟柠都快羞死了!这家伙明明身上有伤,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孟柠没辙,哼哼着威胁:“你再不快点,我可要亲自动手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面前的男人眼睛一亮,瞬间来劲,笑得意味深长:“媳妇快来~”
“”
孟柠一时语塞,见霍斯年身上还有一件衣服,这会还看不到锁骨处的伤,孟柠心一横,从床上站起来,帮霍斯年脱衣服。
小媳妇亲自上手帮他脱,这可是头一回,霍斯年薄薄的嘴角敛着坏笑,非常配合,孟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脱掉霍斯年最后一件衣服,男人肌肉匀称,劲瘦挺括的身材尽显,冷白无暇的皮肤在水晶吊灯下白到发光。
孟柠急切的去寻他锁骨处的伤痕。
下一秒,她眼眸睁大,整个人错愕地愣在原地。
霍斯年就这么裸着上本身给她看,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丝紧张,不知道孟柠会不会喜欢。
卧室静了好半晌,一点声音都没有,缓缓流动的空气都仿佛凝滞。
孟柠定定地望着霍斯年锁骨处泛红的伤口,心脏猛地收紧了一下。
准确来说不是伤口,而是一行纹身。
男人冷白如玉的皮肤上刺着五个字母——len
很飘逸流畅的英文字体,最后一个字母的落笔处还有一个很小的图案,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实是一颗小巧精致的柠檬。
孟柠神情怔愣,静静地注注视了好一会,直到酸涩的眼眶里水雾越聚越多,渐渐模糊了视线,她才缓慢抬头,定定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软绵绵的声线微带哽咽:“疼吗?”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纹,或是什么时候纹的,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疼吗”,语气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