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邬宁故意逗他:“不行?”
燕榆果然气得跳脚:“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在背地里说大哥的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我当然不知道,我整天待在宫里能知道什么,你放心,表哥也不会知道的,难不成,他背着我偷偷溜出宫去了?”
“你你你——”
见燕榆伸手指着她,邬宁不自觉眯了一下眼睛。虽然不愿与小孩计较,但有些东西已经随着时间的沉淀钻进她的血肉里,到底难以容忍旁人在她跟前太过放肆。
只这一眼,便让燕榆猛地收了声,手也缓缓垂落。
燕榆好像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是白来这一趟。他并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与邬宁大吵一架,然后扭打成一团,直到他的皇帝姑父和皇后姑母派人来将他们拉开。
“好啦。”邬宁食指中指交错着,在他额前轻轻一弹:“你呢?进宫舅舅知道吗?”
燕榆摇摇头。
邬宁了然:“行啊,偷跑出来的,那吃饱再回去吧,养精蓄锐,好跪祠堂。”
“我不吃了。”燕榆打消了替燕柏抱不平的念头,但还是有点赌气:“早回去,少跪会祠堂。”
“这话说的,未免太小看舅舅了,他才不会轻饶你呢,乖,给姐姐笑一个,姐姐帮你求求情。”
“……”燕榆抬眼看她,吭哧了半天说:“你要真想替我求情,就先向大哥求情吧,他不让我来找你,我是趁着他去晚清轩办事的空隙……”
这才叫小孩呢,三言两语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邬宁在他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觉得好笑又可怜:“成成成,那我们找哥去。”
“咦?”燕榆一脸纳闷的跟上她:“表姐,你今日为何这么好说话?”
“我是不稀罕欺负你。”
“是啊,你都做皇帝了,现在连我爹都要对你客客气气。”
“做皇帝好吧,摸着良心说,换了是你,你选不选秀女?别来义正言辞那一套啊,谁不认识谁,这么有意思的事,你准一年来一回。”
“如果要让大哥被别人看笑话,那我就不会!”
“喂,讲点道理吧。”邬宁用手拍他的头:“男人做皇帝三宫六院就是天经地义,女人凭什么不行,你说是不是,荷露。”
紧跟在后面的荷露抿嘴一笑:“陛下此言甚是有理。”
晚清轩在御花园最深处,中间隔着一个偌大的澄碧湖,要坐船才能过去,可湖面上平日只泊定了一艘小船,不在御花园这头,就是在晚清轩那头,邬宁和燕榆只好在水榭亭里等燕柏。
“表姐,我想钓鱼。”燕榆起了玩心,彻底把进宫的缘由抛之脑后,兴致勃勃地说:“钓几尾黑鳢头,叫尚食局的厨子清蒸了,多鲜嫩啊。”
这些日子邬宁在宫里也怪闷的,很乐意同燕榆打发打发时间:“准啦!”
天高云淡,水波荡漾。
画舫一从晚清轩的玉石桥里钻出来,迎面便是密密匝匝的早莲,洁净的花梗顶着三两片舒展开的花瓣儿,在初夏清香的微风中摇曳。
燕柏还没有见到邬宁的人,就先听见了她的笑声,那么明朗张扬的笑声。
“我说什么来着!服不服气!”
“这宫里的鱼怎么还欺生!”
“技不如人还怪起鱼了,你不如说出门前没看黄历!”
邬宁只穿着一件掐腰的蜀锦龙凤裙,轻手利脚地站在湖水将要漫过的青石阶上,脸颊在日头底下被晒的泛起一层红晕,那双内勾外翘的狐狸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燕柏正看得入神,邬宁忽向他招了招手,还像小时候似的,随着燕榆乱喊一通:“大哥!大哥!快来看我钓的黑鳢头!”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本不是买股文,是玛丽苏文,写男配是我的个人喜好,怎么说呢,all党将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