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宫里真正被皇帝喜爱的只有原主。
既然没有争斗的必要,慕徐行就把目光放在了朝廷上。
以他的身份,原是不可以干涉朝政的,可甄嬛还不是总跟四大爷讨论政务?慕徐行很愿意做一朵解语花,帮小皇帝排忧解难,从而得到小皇帝的赏识。
问题在于……
原主对朝中形势毫无所知,更别提小皇帝的烦心事了。
慕徐行也试探着向身边的宫人们打听,但宫人们只知道宫里的事,要谈及朝廷官员,那就跟问小皇帝母猪产后该如何护理没两样。
慕徐行的甄嬛传没有白白看三遍,他思来想去,有了主意。
邬宁常在延和殿批阅奏折,肯定辛苦,他身为宫中最得宠的侍君,送个汤汤水水的去慰问一下实在很合情合理,顺便给小皇帝端个茶,倒个水,研个墨什么的,只要死赖在那不走,总能碰上小皇帝为奏折烦心的时候。
那他这朵解语花,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一来二去,多多少少能了解到一些朝廷上的事,排忧解难也只是时间门问题。
这招虽然奏效慢了点,但慕徐行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关键,小皇帝才十七岁,吹枕边风他是真不刑。
慕徐行正准备带着汤去延和殿,邬宁便来了。
“陛下……”
“嗯。”邬宁看着他笑:“你这是要出去?”
不等慕徐行开口,一旁的丹琴便道:“今日用午膳,常君说小厨房熬得鸡汤很鲜,想着陛下兴许爱喝,正想给陛下送一碗去呢,偏巧陛下这时就来了。”
“那可是真巧。”邬宁从荷露手里接过那筐蜜桔,递给他:“喏,尝尝甜不甜。”
“……”
“怎么,几日不见生疏了?”
“没。”他停顿了一下,也笑着说:“要喝鸡汤吗?还热的。”
“好啊。”邬宁脱掉那件用羊羔皮制成的裘衣,又脱掉兔毛靴,盘膝坐到塌上:“今儿外头可冷了,等你把鸡汤送到我那,恐怕早结一层冰了。”
徐山一进门就听见这话,忙把炭炉往邬宁身边挪了挪。
邬宁余光扫了眼徐山,又看向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人:“过来坐呀。”
“嗯,好。”他应了声,坐到邬宁对面。
邬宁本以为,慕徐行这个小说里的男主,应当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起码,能做到和慕迟言行一致。
可今日一见他,不禁感到失望,那双澄澈干净的墨色眼眸里,被他装满了不为人知的心事。
邬宁甚至没法欺骗自己。
慕徐行也很尴尬。
依着慕迟素日的习惯,小皇帝抱怨冷,他该过去帮着暖暖手才是,然而,一看邬宁那张姝丽中略带几分稚嫩的孩子面孔,他着实难以靠近。
慕徐行不得已,只能埋头吃蜜桔。
邬宁半碗鸡汤还没喝完,他那边的桔皮已经快堆成一座小山了。
“有那么好吃吗?”
“……挺好吃的。”
邬宁抿唇,故意为难:“你之前不是说,不太喜欢吃蜜桔吗?”
慕徐行一怔,抬眸看过来,眼睫轻颤了两下,茫然中透着一丝慌乱。
那一瞬间门,邬宁仿佛又看到了她的小迟。
“我,说过吗?”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邬宁将汤碗推到一旁,以茶清口,过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道:“你怎么都不给我剥一个?”
慕徐行自高中毕业之后,因为出众的容貌,曾有无数个机会少奋斗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追求他的女性以及男性,无一不家财万贯,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帮他摆脱困境。
可他也无一例外的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受够了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日子,让他伏低做小,曲意逢迎,他宁可一死了之。
“我也要吃。”
“哦,好……等一下。”
慕徐行低下头,试图把蜜桔上的白丝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