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调侯身上的解药确实是真的。
苗人凤吃了那药后性命是一定能保住了,但绝门毒针的威力之所以能闻名天下的也确非能够小觑的。
不调治个十天半月,两腿便无法使唤。
苗人凤暂时在客店里住了下来,阿胭自然和他一起。
安全起见两人住在一间房里,同吃同睡。
阿胭照顾着他,陪伴着他,虽然无论是作为阿胭的前世还是南兰的今生都是养尊处优的她照顾人实在生疏极了。
但好在察言观色是阿胭的本能。
于是在苗人凤看来他自己是个木讷寡言的性子,阿胭同样安静少语地过分,两人待在一间房里总是沉默居多。
有时一天都不见得能说得上一句话。
但南小姐实在很善解人意。
苗人凤饿了渴了,还不罗各种书籍。
按理来说他们父女间的感情该是很深厚的,阿胭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是这般无动于衷的模样。
但她实在已经经历过足够多的生离死别了,在故人们纷纷离去后她一个人度过了漫长地看不到尽头的千年。
一颗心早已麻木了。
况且能够魂归天地从此无知无觉无我又岂非是件幸运地叫人嫉妒的事?否则为何这世上人人都能安然死去……
只她一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阿胭没再看书了。
她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像是在看那晃眼的阳光,又像在看风雪中更远的世界,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便渐渐放空了。
这其实是件很寻常的事。
这几日里除了看书阿胭最常做的事便是望着窗外发呆,甚至比看书的时候还要多,有时静静坐上半日都很难回神。
她仿佛很习惯于这样放空思绪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