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政在南投待了十天,而后在经过秦中市时,再度下榻两天,对当地进行实地走访。
整次走访得到的具体信息十分之多,对华夏国民的各个阶层,都有更直观的了解。
发现许多问题,也发现不少闪光点,对过去五年的工作,心里有了一个底。
高速发展的经济,带来飞速变化的生活,城市居民的面貌已经大变,开始出现市井阶层新观念。
诸如对工人态度的改变,就让工匠这个旧有概念,在华夏国焕发出第二春。
市民阶层的追求也出现很大的变化,他们对教育的重视,更是超过乡村地区。
这些改变都是来自于他们自身的工作,只要是工人家庭,必定就会对知识更加认可,也有更开拓的视野来要求他们的子女。
只不过城市中的生育率远不如乡村地区,差距在一倍左右,城中的养娃成本,使得生孩子在很长时间内,都只是净投入的事。
不像农村,孩子只要有个七八岁,就能帮着一起种地,算是半个劳力,养娃的成本相对较低。
所以城乡对立已经隐隐出现,观念变化必定导致认知上的差异,这种差异将导致更大的隔阂。
颜政一路上,都在思考看到的乡村现状,考虑着农户们的问题。
结果很无奈,他实在想不到一个法子,在这样的生产力下,将这种趋势逆转。
想来想去,他所能找到的答桉,只有两条,一条是生产力继续发展,一条是扩张!
要让农民人均土地达到几百亩,要让他们一户人家,就能种几百亩地,要让农机取代大部分工作。
若是做到这一点,就如后世的米国大农业一般。
米国农业模式形成的根源,不是规划的好,而是在殖民开拓的过程中,很自然的形成,其幸运的地方,在于当时柴油机的大规模应用,造成生产力指数级增长,大量的农业机械被发明制造出来。
东秦不可能人均上千亩地,但人均几百亩,同样能解决大问题。
所以对于这些观念的东西,颜政决定不管了!他原本还想反旧、割封建主义的尾巴。
可他知道,这么做的效果不会太好。有一位先贤已经替他踩过坑了,为了后世名声好一点,他选择退让一步。
……
等回到莫城时,已经是五月下旬。
颜政还没到红房,就看见一群穿着工服的人侯在三院大门口。
他们不是一伙,看服饰就知道,一伙是造船厂的人,一伙乃是医学系的人。
他们围着马车,颜政刚下来,他们就齐齐躬身道:“君上,我们是来道喜的!”
颜政怔了一下,忙问:“何喜之有?”
两个组的人谦让一下,造船厂的厂长刘承允年长一些,便先禀报道:“君上,我们造船厂,成功造出您所要的五桅杆、一千吨级的铁肋木壳大风帆船!”
说着就有人传过来一个模型,刘承允一脸激动的呈上前来。
颜政郑重的接过,五桅杆是指五根高大的主桅杆,真要算的话,这艘船有九根桅杆,采用横纵帆的结构。
船头看上去有点像后世的轮船,不过更加的圆润,其船身越往船尾便是越窄,宛如一个拉长的水滴状。
“建造过程中的难度,都已经攻克了?”颜政问。
刘承允自得道:“不瞒君上,建造这么多桅杆、一千吨级的船,咱们造船厂也属首次,主要就是船身的平衡问题,其不像运输舰可以把肚子造的大大的,牺牲一点机动性也无所谓。这艘船高桅、横纵帆结合,这么多桅杆加上风帆,单单理清就是门功夫!
胜在我们发扬敢想敢干的精神,坚持政治*挂帅,一边实践一边建造,在造船中学习造船。深刻的贯彻君上的一系列精神,这才渐渐摸索出门路,得到船身和桅杆比,对船只平衡的影响关系。只要运用我们发现的计算方式,就能轻松造出更大吨级的船!”
“这么牛逼!”颜政都惊到了,这伙人弄出了计算公式?
刘承允笑道:“这也是物理系的学生帮忙的结果,引入受力分析这个概念,很轻松就能得出!不过这船,造到一千吨级左右,应当也是极限,至多可能也就一千五百吨级!”
“为什么?”
“这个……”刘承允思索着说:“涉及操帆的人员、操帆的复杂度,以及风帆受风的一系列原因,当超过一定吨级后,那么无论如何,船只的速度、操作难度,都会上一个大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