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全程听墙角。
一节课下来对芈糖的认知再一次推翻重塑。
“为什么要教孩子这些？”
“自然是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轻重，魂师实力再强也有无法用武力解决的事情。”
唐昊神色黯然。
芈糖的质问让他想起阿银。
昊天斗罗又如何？
不过是个妻子都护不住，靠着对方自杀献祭才博来一线生机的无能懦夫。
昊天宗被尊为天下第一宗门又如何？
依旧被武魂殿逼得封宗闭山，隐退十数年。
“小三和小舞的资质都还不错，我也挺喜欢他们，但总有一些地方让我不满意。”
唐昊诧然。
“不满意？”
芈糖道，“小三这孩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的，明明长歪了也不管管。你不好好教导自己的儿子，也别怪儿子出门闯荡被别人教导了。亏得他不是邪恶之人，还算赤诚纯良，否则必然走上歪路。小舞嘛――我都不知道她以前的年纪是不是被吃掉了，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儿？”
毕竟是十万年修为的魂兽，再缺心眼儿，几千年修炼时光也该长出几颗了。
小舞呢？
芈糖不想评价。
唐昊：“……”
他倒是觉得小舞缺心眼儿正常，魂兽的生存法则就是武力之间的较量，而非脑力。
相较之下，芈糖的心眼才叫多得不正常。
至于小三――
“……小三自小就很听话懂事，但喜欢瞒着心事……我难免忽略了他……”
芈糖头也不抬，自信十足。
“只要你还想活着，我不会让你死，你以后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学着当个父亲。”
唐昊苦笑。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身伤势好不了，苟延残喘活着也只是因为放心不下儿子……等小三成年了，便去陪伴阿银了此残生，兴许哪日旧伤复发就死了――却没想到伤势还有痊愈的机会。
另一处，几个学生为了作业头发都要抓秃。
奥斯卡憋了半个多小时才憋出一点。
“小三，你妈妈可真魔鬼――”
挫败地向后一仰，似一条脱水的咸鱼。
“我宁愿负重从索托城跑学校来回七八趟，我也不愿意写这个……”
唐三听课认真，写一千字报告并不难。
他担心小舞。
小姨单独给小舞留了两千字的报告，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殊不知，小舞表示自己熬夜不睡也要憋出报告。
同寝室的宁荣荣先写完，她正在翻看芈糖给的课本，预习明日要讲的七大宗门。
“小舞？”
趴在桌上认认真真写报告的小舞闻声抬头。
她的字不太好看。
以往写得东倒西歪又潦草，今天却一个字一个字扣，务求将每个字都写得端端正正。
为什么？
怕被前辈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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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唯一知道芈糖实力以及武魂魂环配置的学生，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位同类前辈。
从心就对了。
“怎么了？”
小舞揉揉握笔握酸的右手。
宁荣荣问她。
“你知道小三妈妈什么来历吗？”
小舞心下咯噔。
“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