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的小命啊,如此尚不知还能属于我多久,岂有不哭之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听了常伯讲述事情后的崔茂怀:“。。。。。|||”
虽然他挺感激凤凰蛋替他做的宣传,但是这哭的是不是稍微有点杞人忧天了?!
可偏偏很多人很吃凤凰蛋这一大哭行为,更将其行为与魏晋名士阮籍没路走了就哭的“穷途之哭”比肩,不但更吹捧肯定其不愧“沛靖以来承袭魏晋风流第一人”。也令‘香飘十里深夜受袭’被推上了盛安城近期热门!
而被大家推崇为“沛靖以来承袭魏晋风流第一人”的某人,则打着来探望他名义,日日来家中蹭酒蹭吃。来的时候也不介意崔茂怀有没有醒,能不能见面说话。
往往等崔茂怀醒来,就见枕前多了一枚干松果,一棵有点绿色的干草,甚至有他家的酒瓶,皆是凤凰蛋来看他带来的伴手礼。
某次更是在他床前直接插了支直钩钓竿,火盆前又摆着一盆水,里面游着条巴掌长的鱼。
“卢公子刚雪上泛舟垂钓回来,说公子醒来闷了,也可以效仿他在床上垂钓……”
崔茂怀:“……”
因崔茂怀的病情有些反复,所以他在床上直接从节气小雪躺到大雪近半月才被允许下床活动。
这段时间,家里铺子日日照开的同时,家中经那晚或坏或毁的东西也都修补好了。
房顶缺失的瓦片、草棚上的窟窿,崔茂怀的窗户、大门,包括堂屋的一些家具和院子厨房的物什。而闲余时间,大家更是积极用自己曾所看所经历的,来保护这个家。
于是病中崔茂怀枕头底下就多了一把带鞘短刀。脚下床尾,看似压褥子的布卷,里面裹的实际是一根宽一寸、长十三寸的木杖。而家中内室堂屋,以及院子里更拜访了大小长短不一的拒马。
崔茂怀看着这些木制交叉障碍物,很担心谁不小心绊一跤万一扎到人怎么办,有意去了,然家中竟无一人同意。
在这期间,他家因为近期焦点的缘故,更被邻里担心着火纷纷聚集了三回。究其原因,是常伯和崔大崔二崔才几人在研究火炕。
头一次搞这东西没经验,常伯根本没答应一开始就往崔茂怀屋里放。而是先在自己屋里试着用已经制好胚土板子盘了一个灶炕。
然后经历了炕烧不热,半夜烫醒,倒烟,保温时间不长等等等等问题。邻里以为的火灾就是倒烟搞出来的乌龙。
而炕灶技术,现在仍在被大家研究探索中……
可崔茂怀已经等不了。
“不管,说什么我今天都要洗澡洗头,我真的受不了啦!!!!”
崔茂怀呐喊。差点为洗澡这事哭出来。
真不是崔茂怀作或者不懂事,你让一个之前天天冲澡的人突然一周多不洗澡、不洗头试试看,尤其古人是长发,崔茂怀对着铜镜都能看到头发油腻腻的模样,更不必提他喊头痒,阿秋拿着篦子替他刮出来的头油头屑混合物!
恶……
崔茂怀想想都觉得恶心。偏偏家人齐心反对,之前说是为了他的病情,如今终于好了,崔茂怀再没办法忍受。
终于,这天中午,崔茂怀洗到了久违的澡,虽然舒爽不已,但从浴桶里出来,在火盆旁边烘头发的他立刻又愁苦起来。
“公子怎么了?”阿秋问。
“洗个澡太难了。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下一次洗澡还要忍好几天,有可能被你们找不完拒绝的理由,我就难受。”崔茂怀垂头丧气。
“嘿嘿,这也是为了公子好嘛。”阿秋笑道,说完突然啊了一声,“上次李妈妈来探望公子,我跟李妈妈说起公子您爱干净,大冬天总想要洗澡召风寒。李妈妈说呢,老夫人留给公子您的产业里,京郊庄子上从前有温泉……”
“什么?温泉?!!”
崔茂怀一咕噜坐起来,表示自己再也无法淡定了。然后急匆匆就和阿秋翻箱倒柜,最终将出府时候经由李妈妈转手,老夫人留给的他不动产找了出来。
箱子里面套匣子,匣子里面套锦袋。然后一张张色泽泛黄、写在绢布上的地契被找了出来。
三张都是典州那边的,上面字迹很多,还有一些符号,应该就是典州庄子和那几百亩地。崔茂怀扫了几眼看的眼晕也没多看。
打开另一个锦袋,里面同样是一卷绢布,很大一张,字迹更是密集难辨。尤其古代书写没有标点符号,崔茂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上面提到的地名,怎么感觉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