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大了?”
“三十一。”
木木地一问一答之后若昭骤然抬头,“怎么了?”
“没娶妻?”
若昭摇头。
“难不成是好男风?”
若昭继续摇头。
摇头之后随即意识到不太对,忙说,“我不知道。”
你不是她妹妹嘛?两人感情很好,相互依赖相互扶持,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
脑中过了一遍之后方觉不对,他这门子吃飞醋的语气简直就像……
气量狭小的丈夫看见自家妻子和隔壁邻居多说了半句话就要大张旗鼓兴师问罪。
这不就是无理取闹嘛!
还有若昭,自己问了居然真就一五一十地答,李世默竟一时不知道是怪自己还是怪她。
两个都称得上沉笃的人,每每遇到这种问题,总是能莫名横生枝节岔到离题十万八千里的地儿。
李世默轻咳一声,脸上换了个云淡风轻的神情。
“你,不是作为妹妹嘛?关心兄长是应该的,卓公子帮咱们的地方多,平日里也该上上心,至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替他挑一挑。”
啊?
这回轮到李若昭眨巴眨巴眼。
就这?
突然委委屈屈嘟着嘴问了一大串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太愿意看到若昭这般震惊的神情,就像自己那些不堪的心思已经被她彻底看透一般。他放下床边束起帷幔。
“帮我换药吧。”
“哦。”
帘子这头垂头应了声,那头已响起衣料摩擦的声音。
若昭本来还闷闷的,无奈耳边窸窣声胜过静谧夏夜的虫鸣不绝。她突然意识到只有一层床帏之隔的那个人正在脱衣服,稍稍往前细想,若昭只觉整个脸都快烧起来。
还好因为自己体内还在发热,脸红了看不出来。但时不时打着寒颤的身体突然变得火烧一般烫烫的,背后还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她在想什么呢!
越不让自己想就越容易多想,这头告诉自己要冷静,那头脑子已飞出天际,各种风吟兴致勃勃跟她讲述话本子里的描述就有了分外真切的画面。
直到床帏里的李世默探出一个脑袋。
“准备好了吗?”
若昭立马双手高举药瓶以示清白,“怎么弄?”
李世默无奈,“手上沾点白药粉,抹在伤口上就行了。”
李若昭反击,“我看不见啊。”
两片帷帐中探出来的脑袋凝噎片刻,才道:“把手伸进来,我带你。”
于是,真就如李世默说的那样,若昭沾着药粉的手从两片床帏中颤颤巍巍伸进去。随即被一个大力握住手腕,掌中温意与力气构成了无从反抗的压抑,带着若昭的手一路向里。
若昭整只手都僵了,鸡爪子似的指头翘高了崩得紧紧的,手腕连带掌心却在不停地抖。
一层纱帘之隔,如同他们两年前每一次见面一般,那头传来闷闷的笑声。
“你手别抖,再抖药粉就掉没了。”
李若昭咬紧了唇,“我看不见。”
“你伸手指头就行了。”
指尖试探性向前探,随即触到了极柔软而坚硬的肌肤,似凉又似暖,指尖在流畅的腰身间贪恋的游走,让若昭脑海中立刻蹦出来一个词——
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