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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异教:初醒惊梦+开诚布公(两节暂时合并)(1 / 2)


若昭醒来的时候天色有点暗,屋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大约是出于省油的考虑,灯盏里的油烧得差不多了,一点豆大的光就在屋中不死心地摇摇晃晃,总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太好的成语,比如——

风烛残年。

若昭叹气,我还活得好好的,怎么竟想些这个。

她睁开眼,打量着头顶的床帏,很朴素的蓝底白花,看得出来旧得厉害,洗了很多次,靛蓝的底已经泛起白色的绒毛,万幸还比较干净。

打量清楚头顶的东西之后,若昭开始尝试着转转头,看向床外。就在她转头的刹那,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你醒了。”

若昭躺在榻上侧头,看到屋中的桌案边坐着一个人,一个早就认识的人——

孙望之。

对于孙望之,若昭的态度不像李世默那般复杂,相比较世默被他所救又深深信任他,到头来被骗了个惨,孙望之的一举一动在若昭面前几乎比较透明,更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换句话说,这样的对手,若昭稍稍动些脑子,就能把他操纵得团团转。

若昭不理他的话,继续转转头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很旧的平房,之前应该是普通百姓住的。不过,她想要找的那个熟悉的人影,却不在屋中。

“他呢?”

打量无果之后,若昭单刀直入地问道。

“谁?”孙望之愣了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李小三儿?”

若昭费了些力气斜侧过身来,一只手肘挣着还有点晕晕乎乎的脑袋,她的声音有点冷,又有些嘲弄。

“何必跟我打这哈哈,你早就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不是吗?”

“大唐三皇子宣王殿下李世默。”

被她拆穿,孙望之也不恼,他大大方方承认了早就识破李世默身份的事实。看到若昭一醒来就打听李世默的消息,他不由地觉得好笑。

“你们俩感情倒还真是深,一个不要命也要救你,一个一醒来就问他。看来那天晚上我射你的两箭,倒还真是射对了。”

“什么意思?”

若昭突然想到那天晚上,正月十五月色很好,她和世默出德阳城入山,以自己为诱饵找天师道的人,路遇埋伏她身中两箭。那两箭给她的感觉……不是太好。

“之前在绵州同兴客栈,我看他多次维护于你,就在猜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纠缠,可是你们俩又给我一种感觉……”孙望之偏着头想了想,仿佛在回味一般,“感觉,你们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我就干脆送了一份大礼给宣王殿下。

“我射你的两箭,一箭上是蛇毒,另一箭——

“是情毒。”

看到李若昭整个人呆在那里的表情,孙望之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当时在绵州同兴客栈,若昭只是稍稍使些手段就让他差点暴露,之后的多方试探更是让他手忙脚乱。如今看到若昭话都说不出来,难免有些沾沾自喜。

“身中此毒的女子,会将面前的男子认作是自己的心上人,而主动上前求欢。那天晚上姑娘主动向宣王殿下求欢,而看得出来宣王是真的在乎姑娘。面对心上人的主动,你说,殿下他能控制得住吗?想必,正月十五元夕夜,姑娘和宣王度过了一个颇为美妙的夜晚。”

孙望之一边奸笑着一边啧舌,他眯着眼睛陷入了遐想,好像他才是那天晚上的亲历者一般。

“说完了?”

若昭侧卧在榻上面无表情,撑着脑袋像看戏一般看着孙望之在他面前表演。

“说完了,老孙我成人之美,姑娘打算如何感谢老孙我呢?”

“你算盘的确打得很响,以蛇毒将控制住我的性命,又以情毒诱惑宣王。他这样的人,在尝到甜头之后不可能置我的性命于不顾,借此将宣王控制在手中。但是你偏偏算错了两点。”

“什么?”

“其一,就算我中毒神志不清,就算我主动向他求欢,可他还是清醒的,就不可能真正和我发生什么。因为,我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

“他的姑母,他的血缘近亲长辈,你觉得宣王有多大可能去做这枉顾人伦、败坏纲常之事?”

孙望之愣了愣。

若昭对孙望之此刻的表情也十分满意,她适时乘胜追击道:

“另外,谁说所有催情的药物对所有女子都管用?所谓情毒,无非是引起女子下体奇痒难耐而主动寻求纾解。不过我比较不幸,生来残障,对于这种东西毫无知觉,就算你苦心下了这个毒,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若昭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情毒对她真的没用吗?那一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涌动的异样的东西,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和体内的那种感觉就像要了命的毒药,让她浑身战栗,情难自已。

她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和他,什么都做了。

不知道现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气孙望之,他以为他把什么都握在手中了,可她偏偏不能他如愿。孙望之想干什么她一眼就能识破,不就是以这些女儿家羞耻的事情来刺激她,趁机从她嘴里知道什么吗?

他还真把她李若昭,当做寻常的女儿家家?

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孙望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侧卧在榻上面无表情的李若昭,连他一个大男人在说起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时都忍不住脸红一下,她这个女儿家……

孙望之愣了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来几句不太成句的话:

“长……长公主殿下,这,好歹是点床笫之私吧,您说话就真的不……忌讳一下吗?”

“有什么好忌讳的?昔年宣太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都能坦然自如地说她和惠文王的情事。说话无非是手段,有的人用说话来讲道理,有的人用说话来打击别人。既然是工具,又何必加这些行事的条条框框?”

若昭感觉这一席话颇为打击孙望之的自信,趁着他此刻心理防线不太稳固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他呢?”

孙望之再一次在言语上落了这个女子的下风,若说没有生气是不可能的,看到若昭躺在榻上还是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他不由恼羞成怒道:

“他死了。”

就在孙望之吐出那三个字的刹那,若昭那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顷刻裂开,她抬起眸子,那一双眼睛骤然爆出了冷光,让孙望之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荒无人烟的丛林中被一匹饿狼牢牢盯上,眸子全是嗜血的绿光。

“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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