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将而至的客人走后,雪澜和风吟在屋外探头探脑不敢进来。
实在是主子没叫,她们俩也不知道该不该进来,两个人扒着门框,两个脑袋可劲儿往里头伸。
风吟扯了扯雪澜的裙子。
阿澜姐,你去看看?
这种时候自然是年长的雪澜去。她踮起脚,屏声静气小碎步埋进里屋,却只见若昭整个人蜷缩在那张轮椅上,脑袋埋在小臂与扶手环抱的狭小空间中。
“殿下,殿下!”
雪澜轻轻摇着她的胳膊肘。
“嗯?”
抚在小腹上的手不动声色收回,若昭迷迷糊糊抬头看她,眼前一片朦朦胧胧,仅凭声音勉强判断来者。
“阿澜姐,扶我去睡吧。”
对于她而言,漫长的十一月初三,终于过完了。
雪澜呼来风吟,两人齐心协力,一人抱胸一人抬腿,把若昭从轮椅抱到榻上。替她收拾的时候,雪澜抱着一团衬底的襦裙一怔。
“殿下,你是不是来月事了?”
躲在被子底下死命揉着小腹的手骤然松开。
雪澜蹲下来,凑在床边,“今日还疼么?”
若昭眼睛微闭,数九寒天里背上一片湿热。她摇摇头,“还好。”
还好就是很疼。雪澜瞪了风吟一眼——
还不赶紧去烧点热水。
风吟“唰”地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我刚刚检查过了,整个毓安宫,都没有银炭。”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若昭靠在塌边,夜深霜重的空气与因为疼痛从身体里满溢出的燥热混在一起,一时冰火交锋正烈。
“我刚叫皇兄明日送点炭过来,不寻。
院子里,没有。
藏书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