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跟上公子呢?”
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他掐死了,之前总管安排他来这里的时候就多次提醒过他,千万别多管闲事。
小厮这样想着,又看向手里拇指大小的金子嘿嘿一笑:“我这是奉命出去玩,欸,这也算是赏赐吧,长夕公子给的,我得给他们炫耀一下!”
南长夕笑着就出了院子,他现在身上的伤既然好的差不多了,也该把之前的事提上日程。
主要就是废品再利用工程,把那破鼎给熔铸成一柄剑,给长朝作礼物。长朝的生日在十一月,而现在已经快入十月了,留下的时间不算长。
铸剑并不简单,更别说这材料鼎的品阶还不低,一个多月的时间可谓极其紧张了。
然而这鼎还不是那么简单的,据李清元说,其中藏有妖魂,想要熔铸时不伤到妖魂就得先把它摄取出来,再以另一种方法灌注进新的武器去。
不说别的,整个珑朝会的人不多,他南长夕不才,正是其中之一。
“只可惜,我手上材料不怎么够,得去拿点。”
南长夕兜兜绕绕到了南府里的珍宝阁,南家大部分的材料都在此处放置,因此,皇甫万颜给珍宝阁的占地非常宽容。
看守珍宝阁入口的乃是一名体态略显丰腴的中年女子,那眼角处隐隐有着些许细密的皱纹,仿若岁月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然而即便如此,依旧能够清晰地看出她年轻时那姣好的底子。
她在珍宝阁一楼前放了一个桌子,自已就坐在那,在她敏锐的视线之下,任何想要靠近珍宝阁的人都得经过她的应允,即便是家主南威寒也是一样。
如今正处月末,基本很少人来此处,又是在早上,更没人了。
南长夕见一人没有,便直接进了珍宝阁,直接坐到了这桌子前,亲切的喊到:“王姨,今早没人来啊。”
王姨全名王淑怡,南家之所以放任一个外姓人看管命脉珍宝阁,是因为她是跟着皇甫万颜一同过来南家的。
为人正直,南家威字辈的几个兄弟曾想来此徇私多拿点材料,让她直接一脚踹去了家主那里,因此她才能在这里做的牢实。
“是没人呐,小韵怎么来了啊。”王姨见是他笑了笑,慈祥地问:“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怎么就来这了,不再多养一阵子伤怎么能好?”
南家所有人虽然都知道南长夕的那毛病,但基本都不在意,反而对他爱护有加。
他受伤回来一个小时内全府就都知道了,都恨方家恨的牙痒痒,尤其是这位王姨,差点就把篓子捅到皇帝那,还是南威寒劝阻下才罢休。
南长夕嘻嘻一笑:“王姨太担心了,我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因为还要给长朝锻造一把剑,才这么慌忙出来啊。”
“唉,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小谐的运气很好,你当了他的哥哥。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得看看你这个月的额度再说。”
为了管理有方,南长夕四叔南威风提议以各宗门的制度进行管理,每个月发放一些可积累的额度,用这些额度兑换珍宝阁中的材料,若是额度用完,只能以物换物。
南长夕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王姨的铁面无私是出了名的:“我当然知道您的规矩,我要的东西有些罕见,因此早拿来了东西换啦。”
他把之前从玉雁山取下的血石拿出了一小块,放在桌子上:“您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别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王姨见到血石有些诧异,她在此处待了不少年,见过南家的奇珍异宝无数,甚至有些连皇帝家都见不得的珍宝也在此见到过,因此自诩有些眼力,可见到这块血色顽石之时还是愣了。
“你不会也拿一块染色的石头来哄骗老婆子我吧?”
南长夕失笑:“别拿我和我爹相提并论好吗,我还要脸,做不成那事。”
王姨笑了出来:“好,哈哈,还是你有意思,老婆子信你,不过你也得给我讲讲吧?”
南家藏书估算有万余部,凭南长夕的记忆,她还真不一定有他知道的多。
“好。”南长夕神秘兮兮地说:“这是蛟龙血石,灵矿浸泡在蛟龙血之中万年才能转化成,这可是我从玉雁山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
不过由于一些原因灵气几乎散尽,只剩下了蛟龙的血精,但仍旧是灵兽修炼的宝贝,吞服下去甚至有机会继承到一丝蛟龙血脉。”
“哦?”王姨眼前一亮:“可是真的?”
蛟龙虽然稀少,但也没有到难见的地步。不过起码蛟龙也是龙种,能使灵兽获得一丝龙血也还算不错,最少都能使灵兽修炼呢。这样的材料平时少见,能在这归个乙等了。
“当然。”
“那么,这蛟龙血石我就收下了。”王姨一笑,将血石拿到了桌下:“你都要些什么材料?”
“半尺浮华纱,半尺砗藻纸,三朵澄心花,二两望星砂……”
南长夕就这么如数家珍地说了三十四种材料的名字,抬头一看,王姨的脸都黑了。
“就这些。”
“就这些?”王姨叹气说:“你的额度不够,加上那块石头也不够,四种甲等,十二种乙等,剩下的全是丙等的材料,你真敢说啊。”
“可这些都是必需的。”南长夕装出苦恼的样子:“嗯,这样吧,我还有个东西。”
“唉,拿出来看看吧。”王姨没抱什么念头了。
南长夕直接掏出来了那个破鼎,这鼎虽然其貌不扬,上面锈迹斑斑,但上面的铭文却没有任何缺失。
鼎上的铭文可不是像南长夕前世那会只是用来记录文字的,鼎这种类型的器皿可是有一半的力量来自于上面铭刻的铭文。
因此单纯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品阶的鼎上的铭文拓印下来,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王姨兴致缺缺:“你准备把这破鼎给我?”
“不是,这是我铸剑的原材料,王姨,你拿过去向这里面灌注元气试试。”
南长夕一个辟窍期都能感受到这鼎的不凡,王姨一个净体期的没可能感受不到。
王姨半信半疑的将鼎拿过来,用出元气,紧接着她的表情就转为兴致勃勃,接着变成震惊,最后化为一抹久久不散的难以置信。
“去!”
王姨一字喊出,鼎中积蓄的寒气瞬间散去:“怎么可能,你准备把这等宝贝给重新熔铸了!你还没入地阶,根本不可能有足够的元气把它熔铸的!”
这鼎的品阶她虽然看不出,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寒气的威力,绝不简单。它的品阶至少在灵以上,单凭南长夕一人是不可能将其熔铸的。
“我当然没想着自已一个人干,但我知道六叔他绝对会对此感兴趣。”
“南威明?确实,他见到这东西绝对会疯癫。”王姨又叹了一口气:“我劝不住你,你拿这宝鼎来想干什么?”
南长夕笑着说:“上面不是有铭文嘛,可以拓印下来研究,这价值不可估量啊,对不对王姨?”
“说的也是。”王姨心下思索后,眼神又灼热起来:“南威明那家伙绝对会想拓印一份铭文,记得让他多拓印一份。”
南长夕勾起嘴角:“成交。”